这挑战了他几十年固有的认知。

但顾青山心中有些愧疚，楚休承担的风险确实更大。

楚休把顾青山的反应看在眼里，知道今天没有结果，就没再继续追问，只是微微点头。

他站直了身体，那姿态不再是一个聆听教诲的学生，而是一个准备谈判的成熟从业者。

“理解。”

楚休再次开口，“顾老师，我无意让学校为难。”

“既然谈到合作，尤其是涉及到个人品牌价值和机构平台的互相成就，有些规则，提前厘清对双方都有利。”

“是是是。”

顾青山连连点头，“我会和校董会商量的。”

两人之中，仿佛楚休才是领导。

楚休开始条理清晰地分析，对学校没有准备也不生气，冷静地陈述客观事实。

“第一，版权归属，综艺播出期间及以后，以‘滨海传媒学校学生楚休’身份进行宣传的衍生收益，分成多少，或者学校是否一次性买断？”

“第二，违规判定，如果我个人对学校造成不好影响，责任怎么判定，反之，如果学校在宣传中，误导或者过度消费我的形象，我的追责路径是什么？”

“第三点，时间判定，学校利用我来宣传招生，是否有时限？毕业后或者超出时限后，如果重新续订？”

楚休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精准，专业。

他的语气没有咄咄逼人，却带着不容糊弄的掌控感。

顾青山被彻底震惊了，他后背微微冒汗，看着眼前面容年轻却气场沉稳的年轻人。

这哪里是个新生？

完全是熟悉娱乐圈，沉浮多年的老人。

顾青山喉咙有些发干，想起自己最开始说的那些谈心的话，感觉幼稚的反而是自己。

楚休不仅完全不用担心，甚至想得比自己都多。

“小楚...你...”

他摇了摇头，“真是让我这个老家伙开眼界了。”

顾青山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和一种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苦涩。

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身份平等的合作对象。

这时一道喊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别跟着我了！”

这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和不耐烦，像只烦透了的小猫。

楚休盯睛看去，发现是沈书书正朝自己这边赶来，身后跟着一个自己记不起是谁的男人。

沈书书？

楚休有些惊讶怎么会在这见到她。

他朝顾青山挥了挥手，立刻朝沈书书走了过去。

“书书？”

沈书书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见到了楚休。

她加快脚步，来到了楚休身边。

楚休伸出手，挡住身后跟着的赵天宇。

赵天宇看到躲在楚休背后的沈书书，脸色有些难看。

“不是？为啥他能叫你书书？”

他环顾四周，发现了一旁的顾青山。

“顾主任，你也在啊。”

随后他看向楚休，语气中满是刻意的嘲弄。

“怎么？被训话呢？”

他说着，眼神瞟向沈书书。

“你就是担心他呗，连这么重要的话剧展演大赛都没兴趣听了。”

话剧展演大赛？

楚休与顾青山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茫然。

他们对这件事都不知情。

楚休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么一个情敌，少见的语气有些怒意。

“你他妈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