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了解上海形势,日军只占领了原先的华界,还有公共租界和法租界政权归属于英美法等国。游行的人在租界内活动,我有什么办法?”
“况且新政府的警察署本就没多少人,能护住新政府办公地点就不错了,之前都是特高课负责,你要是觉得不妥,可以去找特高课课长。”
“说句不好听的,我虽然是市长,但执法权不在我这里,我又能做什么?”周佛海冷笑。
听到特高课,康田岗元第一时间想到松本彻也,他来上海后,第一时间去拜访了他,但他不冷不热的,只随意交谈几句,就把他打发了。
今早他又去了一次,这次连人影都没见到。
他甚至连特高课课长换人了都不知道,还是在宪兵本部听到两个士兵谈论,才知道松本彻也升职了。
可惜,新任课长是松本亲信,也不待见他。
他都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松本,明明他在日本与松本家的一位少爷关系还不错的。
没办法,只能来找周佛海,没想到这家伙也只一味的推脱。
自从来了上海,他便感觉处处受限,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打压他,针对他。
这叫康田岗元心底的恐慌越甚,想到之前秘书探听到的消息他眼底闪过一抹阴翳,“是不是你,故意针对我?”
周佛海惊讶,眼底暗芒一闪而逝,“你在说什么,我为何要打压你?”
“还说不是你,要不是你故意把凤凰山的开采权批给古河财阀......”
“康田先生请慎言,这件事是早就决定好的,批给古河财阀和陈家,也是政府为了增加税收,经过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这是政府决策,属于公务,康田先生切莫再说这种话了,叫人贻笑大方。”
言下之意,你还不够格!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谨慎,没有摸清楚情况就贸贸然出手,为吉川建吾谋取私利,出事了能怪谁?
这里可是上海,复杂程度远超亚洲任何一座城市,真以为是日本东京呢,随便谁来都能以势压人。
康田岗元脸皮一阵抽搐,知道周佛海是打定主意和自己作对了,顿时气得双眼通红,愤怒的冲出去。
看到铁门外激愤的民众,吓得一哆嗦,忙退回去从隐蔽的后门离开。
躲回自己居住的酒店,他只觉身心俱疲,在上海行事,竟如此艰难!
他彷佛被无形的隔膜挤压,生存空间越来越小,整个上海无一人愿意帮助他,好似所有人都在对付他。
他恐慌不己,“早知今日,就不该来上海。”
秘书见他一脸颓然,忙安慰道,“不会的,我们帮了吉川先生,他一定会支持您。”
“可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迁怒都是好的了......”
“有迷迭小姐!”秘书想到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在被打之前,吉川建吾格外迷恋那位迷迭小姐,或许这会是转机?
他细细和康田岗元说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吉川先生受了那般严重的伤,上救护车前,还要交代不准为难迷迭小姐,肯定很上心,有她帮着劝解,一定能让吉川先生不迁怒于您!”
康田岗元一听,立马就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