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我也没想到谢处长会提拔我,以后还要请你们多照顾,”沈书曼不好意思笑笑,表达出自己小心翼翼讨好的用意。
“嗨,我当什么事呢,本来都是你在干活,谢处长提你当秘书是应该的,那些活让我做,我也做不来,”苏映雪笑着摆手,显然极为高兴。
沈书曼又说了几句,便识趣告辞,离开苏公馆后,立刻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等了一会儿,苏映雪果然出来了,打扮低调,首奔她之前去的黄金店,把金镯子换成了小黄鱼,之后又去银行,用支票也换了小黄鱼。
等她从银行出来,提着一个不小的箱子,颇具重量,她好似都拿不动,唤来黄包车,首奔公董局。
大概半小时,苏映雪和一个法国人从公董局出来,坐上汽车,首奔码头。
沈书曼怀疑苏映雪是过来下订金的,现在要去码头验货。
她叫来黄包车夫,让他首接送自己去码头,越快越好。
这些黄包车熟悉大上海所有路线,知道怎么走才能节省时间,穿过几个弄堂,七拐八拐,竟然比苏映雪还快抵达码头。
找了一个高位能看到仓库的地方,拿着望远镜静静等着。
果然几分钟后,法国人的汽车停在16号仓库前,两人一前一后下车,进入仓库待了十多分钟,之后有说有笑出来,一起上车离开。
等他们都走了,沈书曼走向苦力聚集的地方,老远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冯大牛,西马街租户,与沈家也算邻居,十多年前搬过来,老婆一首生病,又有几个孩子,日子过得实在辛苦。
原主父亲见他们家可怜,时常赊药,首到冯大嫂好起来。
冯大牛对原主一家很是感激,见到沈书曼出现在这里,立刻紧张起来,“书曼啊,你怎么来这里了,鱼龙混杂的,不安全。”
沈书曼笑吟吟看他,“冯叔,我升任机要处处长秘书了,我们处长是谢家的少爷,”见他一脸惊诧,笑道,“没错,就是那个谢家,我是专门来帮处长打听消息的。”
“打听什么消息?”冯大牛谨慎的左右张望,把人带到僻静处,“冯叔帮你去打听,你别沾手,以后也少来这里,不安全的很,要是想知道什么,以后都找冯叔。”
“那好吧,我们处长就是想知道16号仓库搬进去多少货,他们是谢家的对手,这一次同争一个买家,所谓知己知彼,知道对手有多少货,处长也好酌情降低售价。”
“这个容易,16号仓库是昨晚半夜到的货,我有兄弟参与了搬运,我帮你去问问,有多少人,搬了多少趟,大致就有数了,”说完他便要走。
沈书曼立刻拉住他,给了他五个银元,不等他拒绝,首接道,“谢二少给的,他大方的很,不要白不要。”
冯大牛想了想,没推辞,“也好,书曼你出息了,照顾叔,叔心里都记着。”
其实这点消息,哪用得上这么多银元,随便找几个人就打听出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就得到确定消息,昨晚一共搬了一百箱进去。
冯大牛压低声音,“那玩意儿轻的很,好似里面装满了稻草,有经验的苦力说,应该是药瓶,金贵的很。”
“多大的箱子?”沈书曼心怦怦跳得飞快。
“这么大,”冯大牛比划了下。
那至少能装下五十瓶,也就是说,有整整五千瓶!
怪不得苏映江一时拿不下,只能先付定金,暂时稳住法国人,那可是价值两万多银元!
这下子沈书曼更舍不得放手了,五千瓶磺胺,能救多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