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想听。我想听到它,我就会记住它。”
她能体会到那刺耳的声音。不,体会这个词太奢侈了。艾菲琳很久以前就通过父亲留下的信函感受到了他的踪迹。
“……嗯。我也明白。”
艾菲琳把手放在西尔维娅的肩膀上,但她立刻甩开了,然后怒视着她。
“啊咳咳。是我的错。”
艾菲琳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闭上眼睛片刻,又睁开——
“我觉得我发现了一些东西。看。魔法代码就嵌在这块石头里。”
—德伦特说道。
“……咦?”
艾菲琳茫然地环顾四周。西尔维娅消失了,她回到了塔的特殊楼层,而不是在“声音的世界”。
“看。”
德伦特拿出一本笔记本。
“我会解释的。”
“……”
其中一枚硬币就在她手里,因为只有一枚,而不是两枚,所以说明这不是梦。
“不,牛肉。看。”
埃弗琳咧嘴一笑,抬头看着德伦特。她太阳穴上的血管凸起,形成了一个十字形。
“该死,我说了别叫我牛肉。你知道刚才是什么追我吗?我看到一只老虎,一只老虎!”
“……你突然说什么啊?不过我是你前辈,骂人……”
“我没有骂人,我只是告诉你不要叫我牛肉。”
“那是——”
“别叫我牛肉。我不喜欢。”
“……是的。我很抱歉。”
* * *
索菲恩上下打量着德库林。他姿态高贵如鹤,摆棋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威严。在群岛上,围棋还是一项新游戏,但他却莫名地像极了插画中描绘的东方大师。
“……”
他的气势也非同寻常,他的谋略、战术,还有他独特的气势,这家伙才修炼了十天?才十天,就达到了这种程度?
轻敲-
即使在下棋过程中,他的技术也在不断提升。如今他们已经过了98步,进入了中段,德库林的精神状态与一开始截然不同。他变得有些柔和,也更加自然。这真是异常的进步。当然,索菲安觉得自己还能赢。但是……
是十天吗?你是说只有十天吗?
轻敲-
苏菲安在德库莱恩的表演前感到紧张。与其说是害怕输,不如说是因为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天赋的差异。她从未见过在魔法、剑术或学术方面比自己更优秀的人才。虽然现在的她比魔法师、剑士和学者更优秀,但对苏菲安来说,天赋的上限并不存在。
但。
轻敲-
索菲恩活了几百年,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或许,至少在围棋方面,这家伙比她强……
轻敲-
索菲安故意在右路和中场的连接处留下一个缺口,稳步推进。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对他有利的陷阱。任何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个绝妙的失误,但不知不觉中,他们一踏上那里,就会被包围。
她把身体埋在椅子里,等待对手的动作。
“……”
德库林 (deculin) 明白了索菲恩 (sophien) 所引发的事情。
“嗯嗯……”
白色棋子摆好,索菲恩往后靠了靠,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轻敲-
德库莱恩毫不留情地咬住了鱼饵,浑然不知自己已落入陷阱。索菲恩虽然放弃了自己的肉体,却也抓住了这个混蛋。一切就此结束。德库莱恩的白色石头一动不动。不,它已经没有移动的余地了。
“结束了吗?”
索菲安用非常低沉的语气问道。那个一直在默默思考的男人——
轻敲-
——最终在棋盘一角放置了一块败棋。这无疑是一个明确的承认。
“哇哦!”
克雷托的目光在索菲恩和德库莱恩之间来回移动。由于他还是新手,无法观看围棋比赛,但他从索菲恩的反应中知道发生了什么。德库莱恩打得很好。
“……才十天就达到这个水平了。”
黑棋以153步大胜。索菲恩赢了,但她并不高兴。她意识到,德库莱恩在比赛前表现出的傲慢,其实正是他应得的自信。
“两个月后你就会好起来的。”
“是这样吗?”
德库林平静地回答道。索菲恩微微皱起了眉头。
“现在就回去吧。看来你跟我打架是有原因的,所以我就不惩罚你了。”
“五系列怎么样?”
克莱托开口说话,索菲恩和德库莱恩同时看向他。
“五系?”
“是的。陛下和教授可不满足于一场比赛。五局三胜制。我也想一边看索菲安陛下和德库莱因教授的比赛,一边学习围棋。”
索菲安敲了敲棋盘,德库林默默地看着摆放着黑白棋子的木板。
“……你觉得怎么样,德库林?如果是五局三胜的话,你能赢我吗?”
这时,德库林抬起了眼睛。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暗淡的光芒。
“是啊。如果我再输一次,吸取教训,那不就能连赢三次了吗?”
“……”
索菲恩很享受他的傲慢。她生平第一次以为自己会输。但她并非胆小怕事,不会拒绝挑战。
“很好。不过,如果你输了,就做好丢掉脑袋的准备吧。”
索菲恩露出了微笑,德库林平静地点了点头。
* * *
在返回汽车的路上,坐在我旁边的克莱托向我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是这一步让你输的吗?”
我点了点头。克莱托指出的第143步是索菲安陷阱。这步棋不在我的数据里。不过,既然我成功学会了,就再也不会被同样的招式抓住了。
“哇哦……你真是善于运用大脑,真让人佩服。”
嗯- 嗯-
原本满意地点头的克莱托突然浑身一颤,随后表情僵硬起来。
“但是,教授。”
“是的。”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是的。什么都行。”
克莱托咳嗽了一声。他用力咽了口唾沫,仿佛口干舌燥,他瞥了一眼窗外,望向驾驶座……
是什么让他如此激动?他施展了沉默术,再次转向我。
“您钦佩女王陛下吗?”
这甚至不是什么特别的问题。我简短地回答了。
“当然。我一直很尊重她。”
“不,不是那样的。帝国的国民都是那样的。不过我想问的是……”
克莱托深吸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女人。”
“……”
我一时无语,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我震惊。
“……就像婚约一样。他们说你正在准备解除婚约。”
“……”
“……”
我们互相看着,没有说一句话。
“……”
“……”
随着沉默持续更久,克莱托的脸慢慢红了起来。红得像个快要爆裂的番茄。我趁他尴尬爆发前插嘴道。
“我怎么能呢?”
“哈哈哈。对吧?”
“是的。但是你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这个嘛。女王陛下命令我直接问你。如果你崇拜她……那可就麻烦了。”
说实话,我觉得这太荒谬了。我摇了摇头。
“女王陛下似乎有些误会了。完全没有,我一点也没有这种感觉。”
“啊,我很高兴。”
就是那时。
喵呜——!
我听到某处有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