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谷内，血雾渐渐散去，露出满目疮痍的战场。¨c*h*a`n/g~k`a¨n`s~h-u·.?c¨o,m,

云昭靠在一块被削去半截的岩石旁，脸色苍白如纸。她看似平静地运转着九曜玄蕊的治愈之力，实则内里早己油尽灯枯。那株在她丹田中摇曳的九叶灵草虚影，此刻叶片萎靡，光泽黯淡——就像一株被伤了根茎的灵植，外表无碍，实则本源受损。

只剩不到三成力量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墨霖山。那蛇妖正盘踞在碎石堆上，青黑鳞片失去了往日光泽，好几处翻卷的伤口愈合速度明显慢了许多。最严重的是腹部一道几乎贯穿的伤痕，边缘还在缓慢渗着血珠。

云昭心尖一颤。她太了解这条蛇了——刚才面对老者时那副杀气腾腾的模样，根本就是强弩之末。若他还有余力，怎会放任那老头逃走？

"小九..."

墨霖山突然化为人形踉跄走来。他嘴角还挂着血痕，却固执地按住丹田位置，指尖泛起妖力光芒——竟又想剖丹救她！

"你呀..."云昭无奈地笑了，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我这九曜玄蕊要是连自己都治不好，岂不是白活了这么久？"

她故意说得轻松，手指却微微发抖。墨霖山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尖，竖瞳里满是心疼。两人相顾无言，却比任何言语都明白彼此的伤势有多重。

"哎哟喂..."

阿宝的哀嚎打破了沉寂。?l?a,x!s^w￠.*c¨o,m^这头食铁兽瘫在不远处，黑白相间的皮毛上满是血迹和尘土，看起来惨不忍睹。可当云昭用仅存的灵力探查时，却发现——

那些看似狰狞的伤口，居然真的只是皮外伤！

最严重的一处不过是被"始祖幻影"咬破了点皮，连脂肪层都没伤到。此刻它正抱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打滚，发现云昭的目光后，立刻哼哼唧唧地装出奄奄一息的模样："主人...我可能不行了...临死前想吃顿好的..."

墨霖山冷笑一声，随手抓起块石头砸过去。阿宝敏捷地一滚躲开，动作灵活得哪有半点重伤的样子？

"皮糙肉厚。"蛇妖评价道。

确实。作为上古食铁兽后裔，阿宝的防御力堪称变态。那些能撕碎大乘修士的攻击，落在它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更气人的是，这憨货居然趁着打滚的功夫，偷偷把散落在地上的法器残骸往嘴里塞——咔嘣咔嘣嚼得欢快，哪像个伤员？

云昭摇头失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她环顾西周，断魂谷早己面目全非。地面被战斗余波犁出无数深沟，山壁塌陷了大半，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的血腥气。

"就在这休息吧。"她轻声道，"暂时...走不动了。"

墨霖山沉默地点头，蛇尾一甩，在相对平整的地面清出一片区域。虽然妖力所剩无几，但他还是强撑着布下简易的防护结界。?8+1!k*a~n*s!h′u+.·c¨o·m^

阿宝见状，终于不再装死，屁颠屁颠跑过来帮忙。它用爪子刨出个土坑，又叼来些干燥的树枝铺好，最后还体贴地把自己毛茸茸的身子团成个圆垫："主人靠着我睡！暖和！"

墨霖山一尾巴把它扫开："滚远点。"

"嘤！"

夜色渐深，星光透过血雾洒落。云昭靠在墨霖山盘起的蛇躯上，感受着背后鳞片传来的微凉。阿宝委委屈屈地蜷在不远处，抱着根不知从哪捡来的金属棍子磨牙。

这是他们经历过最惨烈的一战，也是最疲惫的时刻。但奇怪的是，云昭心中竟有种莫名的安宁——

只要在一起...

总能恢复过来的...

夜风拂过，带着未散的血气，也带着新生草木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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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阿宝西仰八叉地躺在云昭脚边，毛茸茸的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它怀里还抱着半截没啃完的玄铁棍，时不时发出"吧唧吧唧"的梦呓声，短尾巴偶尔抽动两下，像是在梦里还在跟谁打架。

墨霖山的蛇尾无声收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