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姒憋着想笑，脸颊憋得通红，眼睛里却闪着恶作剧得逞的光。</p>

“你……”杨戬刚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带着被强吻后的愠怒。</p>

“你的嘴……像樱桃。”棠姒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红肿的唇瓣，笑得更欢了，“红红的，好好玩。”</p>

杨戬的脸彻底黑了，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猛地抬手，想把她从腿上掀下去，棠姒却早有准备，双腿夹紧他的腰，双手按住他的胳膊，稳稳地坐在他身上，像只赖着不走的树袋熊。</p>

“放我下来。”杨戬的语气冷得像冰，眼神里的警告毫不掩饰。</p>

棠姒却摇了摇头，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不。你长得好看，留着给我玩。”</p>

司机在前排听得心惊胆战，偷偷从后视镜瞥了一眼，正好看到杨戬杀人似的眼神扫过来，吓得赶紧把头转回去，踩油门的脚都在抖。车子在马路上歪了一下，又迅速回正。</p>

“你再闹，我不客气了。”杨戬的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怒意，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女人制住，还是在这种情况下。</p>

棠姒却不怕，反而凑近他的耳朵，吐气如兰：“你能怎么样？打我？”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来啊。”</p>

杨戬盯着她醉醺醺的脸，眼底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他知道她醉了，说的都是胡话，可那霸道的吻和放肆的举动，还是像根针，扎在他心上，又麻又痒。</p>

“安分点。”他最终还是松了手，只是箍在她腰上的力道没减，防止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p>

棠姒却觉得没意思了，从他腿上爬下来，盘腿坐在旁边的座位上，托着下巴看他。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嘴唇也有点红，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像个刚闯完祸的孩子。</p>

“你怎么不说话了？”她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膝盖，“是不是生气了？”</p>

杨戬没理她，侧头看向窗外，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表情。只是那红肿的嘴唇，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显眼，时时刻刻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事。</p>

棠姒见他不搭理，又开始自言自语：“我跟你说，刚才那个男模，长得没你好看……不过你还是没我帅。”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得意。</p>

司机在前排听得手都在抖，生怕杨先生突然发作，把后座这尊大佛扔下去。他悄悄加快了车速，只想赶紧到地方，把这烫手山芋交出去。</p>

车子驶进棠姒家别墅大门时，棠姒已经靠在后座上睡着了，嘴角还微微翘着，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杨戬看着她的睡颜，眼神复杂。他伸手，想把她扔在后座缝隙里的眼镜捡回来，指尖刚碰到镜腿，又收了回来。</p>

司机把车停稳，刚要下车开门，杨戬开口了：“你等着。”</p>

他弯腰抱起棠姒，她很轻，像片羽毛。棠姒在他怀里动了动，往他胸口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喟叹。杨戬的身体僵了僵，脚步却没停，径直往别墅里走。</p>

管家听到动静迎出来，看到杨戬抱着醉醺醺的棠姒，还看到他红肿的嘴，愣了一下，赶紧低下头：“杨先生，我来抱吧。”</p>

“不用。”杨戬的声音有点冷，抱着棠姒往楼梯走。</p>

走到卧室门口，他轻轻推开门，把棠姒放在床上。她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什么，大概是还在说那三个“讨厌鬼”。</p>

杨戬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帮她盖好被子。灯光下，她的脸很安静，没了刚才的霸道和放肆，只剩下卸下防备的柔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