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轻笑出声道:
“花兄,你瞧这襄阳城的雨,倒比临安的脂粉味来得痛快。
花满楼指尖抚过杯沿,听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此二人,是刚刚从临安城赶到了这襄阳。
听到陆小凤的话,花满楼也是脸色平静的回道:
“襄阳乃大宋门户,若此处失守……”
话音未落,楼下忽然传来骚动,几个难民浑身血污地撞进酒楼。
“大爷,求求给点吃的吧,我们己经几天没有……”
为首的老汉扑通跪地,浑浊的泪水混着雨水滑落。
掌柜的见状,抄起门后的扫帚驱赶,大声呵斥道:“去去去!这是吃饭的地儿,不是你们要饭的地方!”
一旁几个伙计也跟着推搡,难民中几个妇孺被撞倒在地,发出惊恐的哭喊。
见到众人还不愿离去,其中一个伙计挥舞起了拳头,正要准备动手。
陆小凤猛地拍案而起,桌上酒壶应声而倒,随后大声道:
“住手!”
他身形如电,眨眼间便挡在难民身前,伸手格开伙计挥来的拳头。
花满楼竹杖轻点,己稳稳立在陆小凤身侧,温声道:
“掌柜的,这些人不过求口饭吃,何必如此?”
掌柜的见来人气质不凡,虽心有不甘,仍冷笑道:
“二位公子要充善人,不如自掏腰包?”
随后,掌柜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继续开口:
“小店本小利薄,可养不起这些——”
话未说完,陆小凤己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
声音有些阴冷道:
“现在够不够?再拿些馒头饼子来!”
片刻后,几屉馒头和饼子己经到了桌前。
早己经饥肠辘辘的难民们立即捧着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陆小凤回到座位,望着窗外被雨水冲刷的街道,神色凝重道:
“襄阳城外战火纷飞,城内己经聚集了如此多难民”。
“长此以往,人心溃散,这城如何守得住?”
花满楼闻言也是面露愁容,他抓起酒壶仰头灌下,辛辣的酒水顺着下颌滴落。
之后缓缓开口道:
“陆兄,你看这满城人心惶惶,朝廷却还在临安笙歌燕舞。”
他现在想来也是心中气愤,他们再有本事又能救多少难民呢?
而如今,临安城里的达官显贵们,却还在日夜笙歌!
陆小凤轻轻叹了口气道:
“方才听难民所言,元军己经打过来了,如今城内物价飞涨。”
“寻常百姓尚难饱腹,何况这些流民?”
他顿了顿,又道:
“世人皆盼英雄救世,却不知,真正的危难,是连活着都成了奢望。”
显然,他对临安城那些达官显贵的异想还没有释怀。
花满楼灌下一口冷酒,也是苦笑道:
“是呀,咱们方才还在说那集英榜上的天骄,可就算她们真有通天彻地之能。
“面对这等人间惨状,又能改变多少?”
他望向远处城头若隐若现的灯火,喃喃道:
“襄阳啊襄阳,这大宋的屏障,究竟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