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断裂声清晰无比地响起。

老头像一只被顽童随手丢弃的破麻袋，被龙尾卷着，划过一个高高的抛物线，然后狠狠砸在下方一片刚刚被冲击波扫平的瓦砾堆上。

烟尘冲天而起，夹杂着老头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

“唔……啊！”

老头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胸骨、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碎内脏的血沫，剧痛几乎淹没神智。

求生的本能让他用还能动的胳膊扒拉着碎石，想要爬离这个地狱。

“啧，还挺顽强。”

玄苍巨大的龙头歪了歪，金色的竖瞳里闪烁着一种……找到了新玩具般的兴奋光芒。它显然玩性大发。

于是，白胡子老头的噩梦开始了。

巨大的龙尾再次灵巧地一卷，轻松的将刚爬出去两步的老头重新卷离地面。

“嗖——！”

“砰！！！”

老头被高高抛起，如同一个破烂的布娃娃，然后在重力的作用下，惨叫着砸在另一片废墟上。

“嗖——！”

“砰！！！”

再抛起，再砸落，每一次抛起的高度都比前一次更高，每一次砸落的力道都更重。

空中不断上演着惊悚又滑稽的“人形绣球”表演。

老头骨头断裂的脆响和不成调的惨嚎成了这表演唯一的伴奏。

叶南絮站在断墙上，从最初的极度震惊中彻底回过神来。

看着玄苍那庞大身躯玩得不亦乐乎，再看看空中那越来越没力气嚎叫的老头“绣球”，一种难以言喻的爽快感瞬间冲散了之前的惊悸和后怕。

“噗嗤！”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兴奋地拍起手，清脆的嗓音在废墟上空格外响亮：

“小苍苍威武！”

“小苍苍加油！”

“小苍苍，对，就这样，再抛高点，让他体验下飞一般的感觉…”

她看得眉飞色舞，就差跳起来呐喊助威了，仿佛看的不是一场虐杀，而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杂耍。

“那…那个…小师妹…”

一个带着强烈震惊和极度不确定、甚至有些发颤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从叶南絮身后传来：

“这…这条龙…也是你家的？”

“妈呀！”

叶南絮正喊得兴起，这声音如同鬼魅般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她一个激灵，差点从断墙上栽下去。

猛地回头，只见楚子凌和影六不知何时靠了过来，正站在她身后的瓦砾堆上，

两人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睛瞪得溜圆，首勾勾地盯着空中玩得正嗨的玄苍，

脸上的表情混合着极度的震撼、茫然和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的呆滞。

影六更是夸张，指着玄苍，手指头都在哆嗦：

“真…真龙啊！活的，会动的那种。”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条活蹦乱跳的巨龙按在地上反复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