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昏暗地下室,里面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排泄物的恶臭。+h.o/n\g+t-e~o¨w^d?.~c~o^m¢唯一的光源是头顶那盏频闪的钨丝灯,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一个男人跪在血泊中,昂贵的西装早己成了碎布条,勉强挂在伤痕累累的躯体上。
男人身上每一道伤口都像咧开的嘴唇,翻卷的皮肉间能看到淡黄色的脂肪层。血珠顺着皮肤纹理滚落,在地面汇成一片黏稠的猩红沼泽。
他脸肿得像发酵过度的面团,青紫交加的皮肤绷得发亮,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爆开。原本的眼窝现在只剩下两条渗血的细缝,鼻梁歪向一边,破裂的嘴角挂着混着血丝的唾液。
"滴答——"
天花板的冷凝水落在他裸露的肩胛骨上,冲淡了一道正在渗血的鞭痕。男人条件反射地抽搐,这个微小的动作却扯动了肋间的伤口,一根折断的肋骨刺破皮肤,白森森地露在空气中。
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从地下室外响起,
“那个美国佬还没有放弃吗?”
随后另一道声音接过话,
“老大,还没有,不过他派了人过来,打算谈判。”
先前的声音嗤笑一声,
“谈判?把那个美国佬干掉,他的不就是我的?没有必要。_0+7·z_w¢..c·o^m/”
“那地下室的人…”
“嗯?这还用问我?把头割了,给那个美国佬送过去。我想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声音听起来平静,但说出来的话令人窒息。
“知道了老大。”
男人浑身剧烈颤抖起来,肿胀的眼皮疯狂跳动。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碰撞的"咯咯"声,就像死神的秒针在倒数。
男人头一次恨自己的听力为什么这么灵敏。
地下室的铁门突然被撞开,那道象征着自由的光被一个两米多高的巨汉死死的挡住。
巨汉手里提一把着寒芒闪烁的鲍伊刀,一步一步走向男人,绕到他身后,皮革手套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盖在男人头上,随后抓紧头发,往后猛的一扯,让男人喉咙位置充分暴露在空气中,随后一道寒芒从男人眼角位置探出,好似毒蛇獠牙,缓缓逼近男人喉咙。
知道死到临头的男人己经不抱有生还的希望了,只能用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尽力往后仰,带着祈求,颤抖的说道,
“拜托…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割我的头…残缺的身体…不好办葬礼…”
男人身后的巨汉笑了笑,
“放心,你的葬礼除了头能到场外,最好祈祷葬礼那天,你的家人朋友不会驱赶流浪狗们的到场。′墈¨书!君· .最_芯^蟑/劫\埂!新′筷^”
"FUCK!YOU!!!"
寒光闪过,鲜血如喷泉般涌出。男人最后的咒骂化作气管里"咕噜咕噜"的血泡。更可怕的还在后面——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视野正在天旋地转,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自己无头的躯体跪在原地,颈动脉还在抽搐着喷血。
巨汉拎着头颅走向门口时,一滴血珠从断颈处坠落,在血泊中激起微小的涟漪。地下室的铁门再次关闭,将无头尸体永远留在了黑暗里。
昏暗的灯光下,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
他鹰钩鼻的阴影投在棱角分明的脸上,修剪整齐的胡须间抿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当看到迪亚哥拎着血淋淋的头颅走进来时,他阴鸷的双眼骤然眯起。
"该死的!迪亚哥!"
男人猛地拍了下茶几,震得水晶烟灰缸叮当作响,
"你就不能找个容器装着吗?"
他指着地板上蜿蜒的血迹,太阳穴青筋暴起,
"看看这鬼样子!帕洛玛等会儿又要唠叨了!"
两米多高的迪亚哥顿时缩了缩脖子,像只做错事的棕熊。他讪笑着用沾血的手挠头,结果把脑门也抹上了血渍,
"嘿嘿,知道了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