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却忍不住笑了，眼底的水汽像被这笑声吹散的雾：“丁子轩，你好幼稚。”</p>

“只对你幼稚。”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化不开的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快得像蝴蝶点水，“这样就不疼了。”</p>

输液室的阳光又移了移，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把那只银质狐狸手环照得发亮。三玖看着手环上的反光，突然想起昨天丁子轩给她擦手环的样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金属，心里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软得一塌糊涂。</p>

董嘉去而复返时，手里拎着个纸袋，里面是刚买的三明治和热牛奶。“猜你俩没吃饭。”他把东西往桌上一放，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个三明治塞进嘴里，“刚在楼下便利店买的，凑合吃点。”</p>

丁子轩道了谢，拆开牛奶盒，用热水烫了烫才递给三玖——她胃弱，喝不得凉的。三玖没胃口，只喝了半盒牛奶，丁子轩便把剩下的牛奶和三明治解决了，动作快却不粗鲁，像怕耽误看她的输液针。</p>

“下午还有台手术，我先撤了。”董嘉抹了把嘴，临走前拍了拍丁子轩的肩，“有事给我打电话，别硬撑。”</p>

丁子轩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头时，正撞见三玖盯着他看，眼里的光比输液室的阳光还亮。“怎么了？”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耳尖又开始发烫。</p>

“董嘉说得对。”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你别硬撑，我没事的。”</p>

丁子轩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动作小心地避开手背上的针：“有你在，撑得住。”</p>

午后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透过玻璃窗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三玖靠在丁子轩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和输液管滴答的声音，觉得那些难受的热度都慢慢褪去了，只剩下满满的安稳。</p>

她不知道这场病还要多久才能好，不知道还要输多少瓶药液，但只要身边有他，只要能这样被他抱着，好像再难挨的日子，都能变得甜甜的。</p>

输液管里的药液还在慢慢滴着，像在谱写一首温柔的歌。丁子轩低头，看着怀里已经睡着的人，嘴角忍不住扬起浅浅的笑意。</p>

这样就很好。</p>

真的，很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