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像颗投入心湖的小石子，漾开了圈甜甜的涟漪。三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自信——不是因为她会做面包，不是因为她熟悉京都的街道，而是因为她能让丁子轩脸红，能让这个“王牌医师”在她面前失态。</p>

她故意又往他怀里蹭了蹭，鼻尖划过他的喉结，声音软软的：“子轩，你耳朵红了。”</p>

丁子轩的身体瞬间僵得像块石头，连呼吸都屏住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吐气时的温热，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感受到自己失控的心跳——这比做一台高难度的心脏手术还让他紧张。</p>

“三玖，别闹。”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点哀求的意味。</p>

三玖却没停，反而抬起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仔细打量着他的脸。他的睫毛很长，此刻却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嘴唇的颜色很淡，却抿得紧紧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泛着诱人的粉色。</p>

真可爱。</p>

她在心里偷偷想，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自卑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现在填满她心里的，是满满的窃喜和一点点小得意。</p>

“我没闹。”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感受着那滚烫的温度，“我就是想看看，你脸红的样子。”</p>

丁子轩猛地转过头，避开她的目光，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额头。两人的呼吸瞬间交缠在一起，带着彼此身上的香气，暧昧得像化不开的糖浆。</p>

“关灯。”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p>

三玖笑着伸手关掉了床头灯。黑暗笼罩下来的瞬间，她能感觉到丁子轩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却依旧紧绷着。他的手臂还搂着她的肩膀，力道却松了些，像是在克制着什么。</p>

“以后都这样睡好不好？”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p>

丁子轩沉默了片刻，黑暗中，他的声音带着点无奈，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纵容：“……好。”</p>

听到肯定的答复，三玖满足地笑了，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沉沉睡去。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像只安心的小猫，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p>

丁子轩却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久久没能睡着。怀里的人睡得很沉，身体的柔软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皮肤上，让他辗转反侧。</p>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心跳，感受到她呼吸时的起伏，感受到自己失控的身体反应。他想稍微松开点，又怕吵醒她；想保持距离，却又贪恋这份难得的亲密。</p>

就这样，他在甜蜜的煎熬中，睁着眼睛到了后半夜，直到实在抵不住睡意，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明天一定要跟她约法三章，不能再抱这么紧了。</p>

清晨的麻与藏不住的笑意</p>

第二天早上，丁子轩是被手臂传来的剧痛惊醒的。</p>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保持着侧身的姿势，右手还紧紧搂着三玖的肩膀，因为长时间受压，整条手臂都麻得像失去了知觉，指尖传来阵阵刺痛。</p>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试图把手臂抽出来，却不小心吵醒了怀里的人。</p>

三玖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p>

“手麻了。”丁子轩龇牙咧嘴地活动着手臂，指尖的刺痛让他皱紧了眉头，“都麻到指尖了，你昨晚是不是把全身重量都压在我胳膊上了？”</p>

三玖坐起身，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又看了看他那条动弹不得的手臂，突然想起昨晚自己故意蹭他的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p>

“谁让你搂那么紧的。”她强忍着笑意，伸手帮他按摩手臂，指尖轻轻捏着他的胳膊，“是不是很麻？像过电一样？”</p>

“你试试就知道了。”丁子轩没好气地说，可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心里的抱怨却烟消云散了。他的手臂虽然麻得厉害，心里却甜滋滋的，像喝了加了蜜的柠檬水。</p>

三玖的按摩手法很轻，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缓解了不少刺痛。丁子轩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这麻得钻心的手臂，也不是不能忍受——至少，这证明昨晚的相拥是真实的，她的依赖和他的心动，都是真实的。</p>

“以后还搂这么紧吗？”他故意逗她，看着她的眼睛。</p>

三玖的脸颊微微泛红，却还是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小倔强：“要。”</p>

丁子轩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真是拿你没办法。”</p>

他顿了顿，看着她眼底的光，突然觉得，所谓的“太紧”其实也没关系。只要能让她安心，能让她不再因为迷路而自卑，能让她在他怀里睡得安稳，别说是手麻，就算是整晚不睡，他也愿意。</p>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撒了把金色的糖。三玖看着丁子轩还在活动的手臂，突然想起昨晚他脸红的样子，忍不住又偷偷笑了笑。</p>

自卑？早就没啦。</p>

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天要怎么逗他，才能让他再红一次脸。</p>

这样就很好。</p>

真的，很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