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参加课外兴趣小组,我爸教过我下象棋。^墈?书`屋¨小^说^王¢ ¨首!发_学了两天,自我感觉挺好的,于是要求和我爸杀几局,第一局他让我车马炮,第二局他的车还没出来,我已经输了,第三局我直接主动认输。我爸不是一个好老师,对他唯一的儿子一点都不留手,处处下套,赶尽杀绝,搞得我无比沮丧,从此绝了下象棋的念头。后来我奋发图强学了一个我爸不会的围棋,这次比较认真,正儿八经买了书,刻苦钻研棋谱,四处观摩高手比赛,颇有心得。有一次正在潜心打谱,我爸非叫我吃饭,我很不爽,说,一会儿再吃吧,别把我这国手耽误了。我爸不乐意了,跟我叫板,要和我下一局。我心中暗喜,看我怎么收拾你。简单给他讲了一下规则,拉开架势厮杀,我用三连星开局,我爸第一个子就直接点天元,哪本棋谱上都没这么出招的,我立刻阵脚大乱,全无章法,处处被动,半个小时下来,被杀了两条大龙,一败涂地。为此,我发誓一辈子不下棋了。
我们小时候有书法课,练过描红本,临过贴。我妈谆谆教导我,练好字非常重要,即使以后找不到工作,至少可以在街边摆个摊帮人代写书信。/幻!想,姬′ *芜!错\内¨容′这种状况幸好没有发生,否则我只能摆摊帮人代发EMAIL了。正当我在书法道路上茁壮成长的时候,外公送我一本行书贴,彻底毁了我的书法前途。会家子都知道,在楷书学好之前,绝对不能练别的。我练了一年多行书,渐渐走火入魔,写字像鸡爪挠的,所以后来我是中国最早一批改用键盘写字的人,因为手书实在拿不出手。
相对于前面三项,我在绘画方面是有些天赋的,我打小酷爱临摹连环画,能掌控数十人斗殴的大场面,经常在墙上画德国军官的侧面像,有点像后来著名的行为艺术——墙上的脸。隔壁邻居是一个美术老师,工笔的人像画得很好,六十多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开了窍,开始临摹裸女,而且只画裸女不画裸男,他大言不惭地说,裸女好看,裸男不好看。于我心有戚戚焉。于是我打着热爱艺术的名义购买了两本人体素描,没事儿偷着看。高中时候,我经常用画的美人像贿赂同桌的哥儿们,让他替我值日。-删_芭_看-书,蛧′ *追`蕞·新+漳?节-我的早恋女友是美术科班出身,令我有点自卑,所以和她在一起我从不说自己会画画。后来果然再也不会画画了。
好多年以后,我重新审视我家的教育观念,才发现他们其实用心良苦,因为我爸一直搞文艺,深刻地知道,从艺有多艰难,所以要把我的文艺梦想扼杀在摇篮里。如果没有考上大学的话,我很可能成为家族的第一位木匠、剃头匠。业余时间我也搞文艺,在三十岁之前我会成为县文化站二级创作员,我的老婆可能是会计,年轻的时候她也是热爱文学的。
有种你丫非礼我
年轻的时候,我眉清目秀、皮肤白皙,每次上公共汽车都是大姐、大婶们骚扰的对象,有过分的还掐我的脸:“哎哟,多可爱的小宝宝,小嘴还吧哒吧哒说话呢。”我是想说:“靠,你丫下手轻一点。”从此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对女性宿命的仇恨。
长大以后,我想终于翻身了,应该可以骚扰一下小妹妹,她们胆子比较小,不敢反抗,顶多说:不要嘛,轻一点。肯定无比地娇羞可爱。后来我把这个计划付诸实施,我和两个男生在一个胡同拦住了一个小妹妹,我恶狠狠地对她说:“刘小红,你再敢跟老师告状,看我怎么收拾你。”然后狞笑着扬长而去。第二天,刘小红带着学校的四大打女满校园追杀我,一直把我逼进了男厕所,她们在外面叫嚣:“有种你出来。”我立刻还以颜色:“有种你进来。”
关于刘小红的故事其实是真的,不同的是打小报告的不是她而是我,因为我是班长,有打小报告的义务。如果你成绩比较好、仪表堂堂、性格温顺,难免会承担这样丢人的角色,我不幸完全中标。不谦虚地说,小学一二年级我本来应该跳过去的,因为所有的知识我都学过了,每当碰见大家都回答不上来的问题,老师就会问我,你会不会?如果我说不会。老师就说,连你都不会,可见是太难了。
作为一名优秀的班干部,我还承担着“一对一,红帮红”的光荣任务,因此我的同桌是著名的刘小红,她是所有人眼里典型的坏学生,恶劣表现罄竹难书,抄作业、打架、逃课、欺负同学基本上是家常便饭。因为我离她最近,而且仪表堂堂、性格温顺,是最合适不过的靶子。比如她经常在起立的时候撤掉我的凳子,让我一屁股坐空,让我班长的尊严扫地;再比如她完全无视国际惯例,将我们划定的“三八线”视若无物,一张桌子她总要占三分之二强,偶尔我会忍无可忍奋起反抗,两个人龇牙咧嘴地挤来挤去,但是输的总是我,因为我是个要脸面的人,怕被老师误会,你们还真亲密呀。
为了报复,我经常打她的小报告,可是罚站、
留学、叫家长对她根本够不上心灵上的伤害,太习惯了。后来我想,唯一对她起作用的只能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正宗下三路的江湖手段对决。
第一回合,我利用值日的机会,把垃圾倒进了她的书桌,想想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就非常之爽。结果转天她迟到了,溜进教室放好书包,完全没有注意抽屉里的垃圾,更气人的是,过了一会儿,她还从垃圾里捡出几张纸叠飞机玩,非常兴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