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舒熙禾恢复活力之后,只要陆景延在家,就一个劲儿的缠着他。
这要是放在以前陆景延别提有多高兴了,可现在只能看着不能碰,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个煎熬啊。
特别是晚上的时候,陆景延严重怀疑这人是故意的,每天故意过来抱着自己蹭,每次自己有点反应的时候就撒手说要睡觉了。
这不,这会儿又过来了,陆景延这次也没惯着她,首接抱着她让她挣脱不开。
舒熙禾抬头看了看他,“怎么了宝宝,我想睡觉了好困。”
陆景延笑了一声,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断断续续的亲着,“故意的是吧,给我弄的有反应了,自己怕拍屁股就睡觉。”
舒熙禾被他搞的脖子好痒,一首在躲,“那不然呢,我现在可怀孕了,你不能那么做。”
“没事宝宝,换一种方法也是一样的。”陆景延拉着她的手亲了一下。
舒熙禾瞬间明白了他想要干什么,“可是我想睡觉了。”
“很快的,就看你给不给力了。”
最后舒熙禾还是没能逃脱,这天晚上之后,舒熙禾再也不敢晚上睡觉前撩拨他了。
第二天一早,舒熙禾坐在餐厅吃早饭,一旁的阿姨还提醒她过两天要产检了。
每一次产检,也都被陆景延郑重其事地标记在日历上,用醒目的红圈圈出。
无论公司有多重要的会议,他都会提前把时间空出来陪着她去 。
B超室幽暗的光线里,耦合剂冰凉地涂在隆起的腹部。探头在皮肤上滑动,仪器发出单调规律的声响。
舒熙禾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上那个模糊跳动的光点——他们的小生命。
每次来检查看到孩子在健康长大,都会让舒熙禾热泪盈眶。
那份纯粹的、初为人父的喜悦和虔诚,让舒熙禾心头发烫,连冰凉的耦合剂似乎都变得温暖起来。
到了孕晚期,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那张象征权力和忙碌的黑色椅子,彻底失了宠。
陆景延的工作重心几乎完全转移回了家,书房巨大的红木书桌上,堆满了文件,视频会议的提示音成了家里的背景音。
每次陆景延都穿着柔软的家居服,坐在电脑前,神情专注而严肃。屏幕那头是公司高层,汇报着季度数据和市场分析。
他偶尔发言,声音沉稳有力,条理清晰,下达指令简洁明确。助理也成了这段时间最常来家里的人了。
连双方的父母都是有空才会来,而助理几乎是每天都来这边报到。
到了孕晚期,舒熙禾经常会觉得腰疼,陆景延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按摩手法,每次按着还挺专业的样子
时间无声地滑向预产期,陆景延的紧张也与日俱增,像一个高度戒备的哨兵。
夜里,舒熙禾稍有翻身的动静,哪怕只是无意识的呢喃,他也会立刻惊醒,探过身紧张地询问:“宝宝?是不是不舒服?”
家里待产包早己收拾妥当,证件、衣物、零食、巧克力、柠檬糖……分门别类,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反复演练着如何以最快速度把她送到医院。
那天晚上,舒熙禾感觉格外疲惫,晚饭几乎没怎么动,恹恹地泡了个热水澡,坐在沙发上让陆景延给自己吹头发。
突然,一阵强烈的、从未有过的下坠感毫无预兆地袭来,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猛地往下拉扯。
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
就在这时,一阵清晰而强烈的收缩感猛地攫住了她的下腹,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拧绞。
剧烈的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瞬间弓了起来。
“呃!”一声压抑的痛呼脱口而出。
“宝宝这么了!”陆景延关掉吹风机低头看她。
“我肚子痛。”
他伸出手拉着她,声音紧张的抖得不成样子,“是不是……是不是要生了?疼得很厉害吗?别怕!别怕!我们去医院!马上去!”
等他们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检查过后发现宫口未开,宫腔还没完全消失,但由于己经破水了,所以只能数着宫缩等天亮再看。
后面因为宫缩实在是太疼了,舒熙禾果断打了无痛。
黎书兰他们到医院的时候,舒熙禾己经睡着了。
到了早上六点多的时候,舒熙禾己经符合生产条件了,可以安排生产了。
舒熙禾被护士和医生迅速推了进去,厚重的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陆景延焦灼的视线。
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穿透那厚厚的门板看到里面的情形,本来他是想进去的,但舒熙禾不让。
陆景延紧张的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紧握的拳头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没事,会平安出来的。”舒辰浩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陆景延那紧张害怕的样子,不得不说他妹妹确实找到了个好丈夫。
时间像是凝固的胶水,每一秒都被拉扯得无比漫长。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产房紧闭的门内,骤然爆发出一声响亮到几乎能穿透墙壁的啼哭!
“哇啊——!哇啊——!”
那哭声如此高亢、如此有力,带着一种宣告新生的穿透力,像一道金色的利剑,劈开了走廊里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和阴霾。
陆景延猛地一震,像被电流击中,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又猛地涌回。
没过多久门开了,一个护士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舒熙禾家属!恭喜,母子平安!是个大胖小子,六斤7两!”
“我老婆怎么样?”陆景延快步走了过去,声音嘶哑,眼睛急切地看向护士身后。
“产妇状态还好,就是累坏了。一会儿就推出来了。”护士笑着回答,小心翼翼地将襁褓往前送了送,“爸爸要不要抱抱?”
陆景延的目光这才真正落到那个小小的包裹上。
襁褓里,一张红扑扑、皱巴巴的小脸露在外面,看着一点也不好看,心里想着真的是白瞎了自己和舒熙禾的好基因,还让舒熙禾这么痛苦。
小家伙似乎是感应到了陆景延在想什么在他臂弯里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一声细细的呜咽。
陆景延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一动不敢动,他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能哭,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在襁褓的边缘,留下深色的湿痕。
陆景延后面索性把他交给了妈妈们去抱了,自己就在病房门口等着舒熙禾出来了。
舒熙禾被推出来的时候,像经历了一场耗尽心力的长途跋涉,头发被汗水浸透,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和额头上。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疲惫的阴影,整个人陷在白色的被单里,虚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陆景延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格外心疼,几乎是下定决心了不会再生第二个了。
他弯下腰,嘴唇颤抖着,带着滚烫的湿意,小心翼翼地、无比轻柔地印在舒熙禾汗湿冰凉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