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色惨白如纸,毫无半点活人气息,两个眼窝的位置黑洞洞的,竟然还流淌着暗红色的、粘稠的“血泪”!
动作僵硬,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首挺挺地就朝着离它最近的陈鹤扑了过去!
“鬼啊啊啊啊——!!!”
陈鹤的惨叫凄厉得破了音,充满了非人的恐惧!
他只看到一张惨白的、流着血泪的鬼脸在火光中急速放大,那阴冷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巨大的惊吓瞬间冲垮了他本就脆弱的神经,两眼一翻,连哼都没哼一声,身体一软,“噗通”栽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人事不省。
“嗖!嗖!嗖!嗖!”
仿佛被这声惨叫触发了什么,地窖西面的墙壁缝隙、角落里,更多惨绿色的磷火毫无征兆地、幽幽地飘了出来!
比之前在回廊看到的数量更多!更密集!
它们无声无息地在黑暗中悬浮、飘荡,如同无数双来自地狱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这群待宰的羔羊。
“滋啦——!!!”
与此同时,一阵极其尖锐刺耳、如同用铁片疯狂刮擦玻璃的、完全非人的金属啸叫声猛地响起!
那声音瞬间穿透耳膜,首刺大脑,带着强烈的精神污染,疯狂地刺激着每个人濒临崩溃的神经!
“啊…不要…不要过来…鬼…好多鬼…血…血…”
高灵运的精神防线在这一连串的恐怖刺激下彻底崩溃瓦解!
他瘫软在地,一股浓烈的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他失禁了!
眼神涣散,瞳孔放大,嘴里语无伦次地喃喃着,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裤子湿了一大片。
胡少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牙齿深深嵌进了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极致的恐惧和被愚弄的愤怒如同两条毒蛇在他身体里疯狂撕咬!
他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
狗日的!都是假的!
都是人搞的鬼!可…可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头顶上那要“处理干净”的声音,才是真正要命的催命符!
灭口!他们要被灭口了!
蹬、蹬、蹬…
头顶的脚步声,清晰无比地朝着地窖入口的方向移动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脆弱的心弦上!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完了!
胡少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如死灰。钟琪也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只剩下濒死的灰败。
高灵运还在无意识地喃喃着“鬼…鬼…”。家丁抱着昏死的陈鹤,抖得比他们还厉害。
那沉重的脚步声,似乎己经停在了地窖入口的正上方。
一阵沉闷的、搬动重物的摩擦声隐约传来——他们是在挪开入口的伪装!
死亡的气息,冰冷地扼住了每个人的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万念俱灰的绝境时刻!
“轰——!!!”
一声震耳欲聋、如同山崩地裂般的巨响,猛地从众人头顶正上方、旧府宅院的前庭方向狂暴地炸开!
那声音是如此巨大、如此蛮横、如此不讲道理,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震颤!
地窖顶棚的灰尘簌簌而下!
巨响的余波还在耳中轰鸣,一个嚣张跋扈到了极点、带着无边怒火和极度不耐烦的年轻男声,如同平地惊雷,穿透了厚厚的地层,无比清晰地、带着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混不吝气势,狠狠砸进了这绝望的地窖:
“里面装神弄鬼的龟孙儿听着——!!!”
那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踩死蝼蚁般的轻蔑和不容置疑的霸道,再次炸响:
“你爷爷我——驾!到!”
“还不给老子滚出来磕头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