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可是如今世人提起她,竟不惮用最恶毒的言语去诋毁、辱骂:
牝鸡司晨,代天子掌权,令外戚凌驾于宗室之上,此罪一;□□后宫,临幸男宠,不守妇德,此罪二;戕害宫人,致使天子除先太子外无子嗣,此罪三;弑杀先太子,妄图以娘家外侄李代桃僵,冒充天家血脉,此罪四;宠幸赵王,致使赵王谋反,诸侯纷争,此罪五。,8!6′k?a·n^s?h?u·.¨n-e*t+
可这洋洋洒洒五大罪状,有哪些是真十恶不赦的?
天子痴傻,皇后再不掌权,难道要将权柄拱手让给外人么?齐王如今的位置不就是娘娘当年的?结果他干得怎样?
□□后宫?呸,天子大大小小那么多妃嫔,满朝文武没一个说他□□的。娘娘不过宠幸了几个男人就是乱了?合着“淫”这个字只针对女人?
至于皇子,娘娘早前确实善妒,可她后来给天子纳的嫔御少么?也没见哪个妃子生出儿子来!可见问题出在天子身上,怎能尽怪娘娘呢!
而赵王,他那么多兵马在手上,娘娘不抬举他,他就不反了?
要说娘娘最大的错误,便是不该杀了太子。!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话又说回来,若娘娘所出的几位公主里,但凡有一位是皇子的话,还真没先太子什么事儿——皇后有嫡子,谁还在意那庶长子如何!
哎,归根结底,娘娘最大的错处,便是自己没亲儿子,又把礼法上的儿子杀了。这才让那些诸侯抓到了把柄。否则……
裴妍脑中忽而荒诞的冒出始平公主着男装、登上皇位的模样——若真如此,娘娘何愁找不到大儒给自己辩经?世人焉敢这么诋毁侮辱娘娘?始平公主与河东公主,何至于过得如此艰难?她阿叔与张司空等贤臣,何至于蒙难?
她想起张茂曾与她讲起的党争之祸来——何为党争?那是上一刻你还在为民呼号奔走,埋首案牍处理公文。下一刻,就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处死。-r¢w/z+w¢w\.*n,e·t_可能死前你的笔还在手上,还忧心哪条法案未得实施,卷宗未齐,人却已经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乱刀之下!
“所以,阿妍,你既能理解我,如何不能理解长沙王?”
张茂见她似有所悟,轻轻揽过她的腰肢,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声音低沉下来:“齐王恣睢专权,诸王各怀心思。这世道,长沙王若真无心机,反倒活不长久。”
他抬眸,望着镜中二人耳鬓厮磨的身影,莞尔:“士度有抱负有手段,是好事。若他能御极,必是位贤主。”
裴妍点头。自娘娘陨落,洛阳城的风波就没有停过。她也盼着司马家的诸侯能消停点,长沙王能顶起挽大厦之将倾的重担,让天下人都喘口气!
翌日一早,裴憬便喜气洋洋地扶着嫡母来张家过节。他近日研究前朝数算,又钻研出一些新奇的解法,还拉着张茂要讲与他听。
得亏张茂早有准备,把独居京城的两位师叔——皇甫严与挚虞请了来。
挚虞既被世人尊为“神算”,这一身“算”的功夫自然出神入化。他与裴憬也算忘年交,二人一见面,茶水都顾不上吃,就旁若无人地钻进书房交流心得去了。
而皇甫严秉承“来都来了,不如给诸位把把脉”的习惯,给在场诸人皆请了平安脉。
裴妍则趁着他给自己把脉之时,支支吾吾地问起身孕的事。
没想到皇甫神医不仅没有避讳,反而把他们二人特地拉到一边,大大方方地“传授”经验:什么行房时于女子腰下垫个隐囊啦,最好在女子小日子结束后的十到十五天同房啦,这段日子少喝酒勤锻炼啦等等。听得裴妍面红滴血,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茂却神色如常,还特地就不明白处,与自己的师叔细细讨教了一番,就连滋阴补阳的药膳也问了个仔细,什么当归枸杞羊肉汤,菽豆红枣老鳖汤,黄精杜仲豚骨汤……他听得认真,似恨不能拿笔记下来。
“不可不加节制,”皇甫严再次告诫,“否则精关难守,肾气不固、相火妄动,于习武之人,尤其妨碍!”
“唯!”张茂这才肃了脸色,朝皇甫神医深深一礼。
裴妍在一边听着,心里跟着雀跃起来。她掐指一算,今日恰好不在师叔说的“宜同房”的日子里。她拍拍胸口舒了口气,暗道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然而晚间,等她送走母亲与兄长、又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正想回屋好好睡上一觉时,却见偌大的床榻上赫然摆了一个三角状的隐囊。
张茂正好整以暇地负手等在床边,连寝衣都换好了!
裴妍瞬时愣在屋子中央,指间扒着一边的屏风,结巴道:“师……师叔不是说这几日不……不宜……”
张茂却不以为然地迎上来,熟练地将她往怀里一带,揽着她就往里走,一边在她耳边轻笑,“师叔只说这几日不易受孕,可没说不能……”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痒丝丝的,“况且,总要先试试这隐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