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不上名字,只依稀认得是旧宫故人。?比/奇.中!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她顿了顿,叹道:“不想宫里还是有念着娘娘的人!”
张茂拧眉,一个贾后旧人,能甘愿冒这么大风险,给阿妍送信?若说背后无人,谁信?可满京城,既有能耐笼络旧宫宫人,又有心维护裴妍的,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他将字条攥在掌心,到底不是滋味。
“太孙在自己宫里,生死与我有何干系?”裴妍没有察觉他的心思,兀自在那分析,“怎么就能攀污上我?”
“这世间莫须有的罪名何其多——巫蛊之祸,八字相克,哪个不能波及?何况,先太子毕竟死于贾后之手,焉知你这个贾后从女不会对其子挟恨报复?”张茂压下酸溜溜的心绪,掰开来讲给她听。
裴妍这才一阵后怕,始知“构陷”二字是何意!她能否认自己不是贾后从女?还是能否认贾后没有谋害太子?都不能,那又如何自证她对太孙无不轨之心?何况,在人家的地盘上,掉一个巫蛊、毒药出来实在容易不过。′i·7^b-o_o^k/.*c.o\m′她们既设了这个局,便有的是办法把她往里面套。
得亏她事先请了刘妃同行,不然这宫门她进得,想出来却是难了!
“我与皇后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帮齐王害我!”
张茂叹气,将裴妍揽入怀里:“皇后就是个花架子,根子还是出在齐王身上。想来因我说自己发过毒誓,不能悔婚另娶。他们便将主意打到了你这里。”若是裴妍死了,或是获罪与他和离,他便没了推脱联姻的借口。
“该死的齐王!”
“确实该死!”张茂嘴角噙笑,眼里闪过利刃,“放心,很快便有人出手收拾他了!”
见裴妍的眸子疑惑地望向他。
张茂抚了抚她的秀发,轻声道:“还记得我与你提过的东莱王司马蕤么?”
裴妍点头。¢d·a¨n_g′y`u′e`d?u`._c¢o¢m′张茂说起过,东莱王是齐王的庶长兄,自小就被齐王太妃过继到别家去。
张茂摇着便面,嗤笑:“前几日,他向齐王请旨,要求开府仪同三司,被齐王当众驳回。”
裴妍蹙眉:“驳回又怎样?他还有胆子反了齐王不成?”
张茂点了点她的鼻子:“他没有这个胆,可他背后的人有呀!我的人近日看到他频繁出入成都王府,想来在谋划什么。”
过了几日,京中果然爆出一则骇人的奇闻:齐王于府中遇刺,身受重伤;湖阳郡主为救兄长,不幸身亡。而刺杀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齐王的庶长兄——东莱王司马蕤。
原来齐王首倡清君侧时,赵王曾收押齐王在京的兄弟,还差点将他们全都处死,司马蕤就在其中。还好当时的太子中庶子祖纳上表劝谏,赵王也觉得他们不过是齐王的异母兄弟,杀了也不顶事,这才勉强放了他们。为此,司马蕤始终觉得齐王欠他一命。
然而齐王掌权后,并未安抚自己的兄长,只封了他个虚职。司马蕤不服,厚着脸皮提出开府仪同三司的请求,亦被齐王狠狠驳回,半点情面没给。为此,司马蕤恨透了齐王。
恰左卫将军王舆因曾是赵王麾下,尽管倒戈有功,亦未得齐王封赏。
两个郁郁不得志的人,在成都王府吃酒时碰上,霎时惺惺相惜起来。加上成都王从旁推波助澜,司马蕤恶向胆边生,趁机与王舆商议,由王舆乔装护卫与他一同入齐王府,趁他与齐王单独议事时,合力绞杀齐王。事后,由东莱王取齐王而代之!
可惜,彼时湖阳郡主恰巧亦在齐王身侧。千钧一发之际,齐王竟以妹妹作盾,生生替自己挡下致命一刀!
听闻消息,张茂与裴妍都扼腕叹息——差一点就成事了啊!又都为齐王不齿,竟拿亲妹妹当垫背,是人不!
齐王没死,只是受了些伤。主谋东莱王却只是被扣押,不日除爵流放。可怜同谋的王舆却被当场处死。一起被杀的,还有同样参与行刺的赵泉。
裴妍听说这个消息时,心里一颤。她想起韩芷离京前,赵泉的质问——“是不是只有齐王死了,你才能回来?”
他该不会,因为这个才搅合进去的吧?
裴妍捂住心口,也跟着难受起来。她答应过韩芷,要帮她看顾赵泉的,没想到一个错漏,还是没能护住他的性命!
海上漂泊无迹。韩芷自离京后,也就上个月给她来过一封简短的信,说自己已达东海郡,不日便要随船出海。她亦回给她一封。之后便杳无音信。
不敢想,若她知道赵泉出事……
容秋劝道:“女郎何苦自责。那王舆是赵郎君的表兄,即便赵郎君未参与此事,王舆被夷三族,他依然逃不脱。”
理是这个理,但事在人为——她事先并不知赵泉也参与了此事,否则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周全一二。
裴妍犹豫再三,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瞒着韩芷——既然二人有缘无分,这个消息即便告诉了她,也只是徒增烦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