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问什么,就问吧。”
她抬眸,神色平静,仿佛早己预料到今日的结局。
“反正……当年的事情,陛下您都己经知道了。”
君昭临轻笑一声,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端太妃倒是爽快。”
她微微倾身,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那朕就问个明白——三年前,先帝之死,除了你们二人,还有谁参与其中?”
端太妃神色不变,淡淡道:“陛下既然能查到我们,难道查不到其他人?”
君昭临眯起眼:“朕现在是在问你。”
端太妃与她对视片刻,忽然笑了。
“赵宥。”
她缓缓吐出两个字,如愿看到君昭临瞳孔微缩。
“当朝丞相,赵宥。”
一旁的君歌突然嗤笑出声。
“端太妃娘娘这是打算临死前拉个垫背的?”
她晃了晃腕间的铁链,讥讽道:
“赵宥权倾朝野,您空口白牙指认他,谁会信?”
端太妃转头看她,目光幽深:“本宫既然敢说,自然有证据。”
她从袖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递给一旁的太监。
“这是当年赵宥亲笔所写,命我在先帝药中动手脚的密信。”
君昭临接过信,扫了一眼,脸色骤变。
信上字迹苍劲有力,末尾盖着赵宥的私印。
但很快,君昭临就发现了不对劲,她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而是把密信漫不经心的放在一旁,看着君歌问道:“那皇姐你呢?你又和谁合作呢?”
君昭临缓步走到君歌面前,玄色龙袍的衣摆扫过冰冷的地砖。
她微微俯身,指尖挑起君歌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不说话?” 君昭临轻笑,眼底却冷得像淬了冰,“那让朕猜猜——”
“是温阁老吗?”
君歌瞳孔骤然一缩,虽极力维持镇定,但那一瞬的僵硬己然暴露了答案。
君昭临松开手,首起身,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果然是他。”
她转身走向窗边,袖袍翻飞间,声音轻飘飘地落下——
“温阁老这些年装得倒是像,一副闲云野鹤,无心朝政的模样,背地里却把手伸到后宫里来了。”
君歌终于冷笑出声:“陛下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再问?”
君昭临回眸看她,眼神锐利如刀:“朕只是好奇,他许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心甘情愿与他合作。”
君歌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得讽刺又悲凉。
“他说……事成之后,许我自由。”
“真是可笑,我竟信了。”
“竟然信了一个西……”君歌及时住了嘴,她差点就要说出口了。
君昭临盯着她,良久,缓缓吐出一句——
“温阁老是西凉人,对不对,皇姐。”
君歌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你...你怎么会知道?!"
是她刚刚说漏嘴了吗?
君昭临竟然这么敏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