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歌的大声质问,在寂静的禅房里如惊雷炸响。?6,1-看.书.网_ +追?最¢新¨章¨节,她缓缓站起身,衣袖扫过桌上的茶杯,发出细碎的声响。
"皇姐,你在说什么胡话?"女帝轻笑一声,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君歌,仿佛对方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不,你不是她!你不是她!”君歌心中愈发肯定,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三年前的君昭临。
因为每次提起三年前的事情,她眼前的这个君昭临总是一副旁观者的姿态,仿佛是在看戏一般。
对,就是这个感觉,亲身经历过的话,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君歌忌惮的看着身旁的君昭临,她本来还不确定,一首以为自己的首觉出问题了,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因为三年前父皇驾崩那夜,她和君昭临都是事情的亲历者。
如果她是君昭临的话,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旁敲侧击地询问当年的事情,很显然,她没有记忆了,所以才会试探,才会诈她说出真相。
甚至不惜要将自己秘密送回京中,也是为了得到三年前的真相。
君歌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能连起来了,对方自从到了净心寺后,一首都是围绕着三年前的事情和她展开话题。+x.i!a/o~s′h¢u\o\h?u·.~c!o,m+
所以君歌心中确定,对方不是君昭临。
"皇姐..."君昭临换了种语气,带着几分讥诮,"你说我不是君昭临,那你说说,我是谁?嗯?"
君歌一下哽住,她怎么知道对方是谁?
“皇姐,不要以为冤枉朕,朕就不会带你回京,朕说会带你回去,就一定会带你回去,不要有侥幸心理,你逃不掉的。”君昭临凑近君歌笑得“温柔”的看着她说道。
“既然皇姐现在不想说,那就回去之后,朕再好好和皇姐聊聊,顺便带着皇姐重游故地。”君昭临转过身,背对着君歌说道。
"晏颂安。"
君昭临的声音刚落,禅房门便被无声推开。禁军统领晏颂安的身影如幽灵般出现在门口,玄铁甲胄在烛光下泛着光泽。
"陛下。"晏颂安单膝跪地,眼角余光扫过屋内,一切无虞,看来刚刚她们二人的谈话还算平和。
女帝的指尖在案几上轻叩:"带长公主下去,好好看管。"她特意在"好好"二字上咬了重音,"明日寅时,秘密送她回京。"
君歌的瞳孔微微收缩——寅时,天色未明,正是人最困倦的时刻。~x`w′d+s*c-.?c?o¢m*
"臣遵旨。"晏颂安起身,铁靴踏过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走向君歌的动作看似恭敬,实则暗含肃杀之气:"长公主,请。"
晏颂安知道,面前的长公主并不好对付,别看她现在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说不定等你一时不察,对方就像躲在暗处的毒蛇一般,给你致命一击。
君歌缓缓起身,僧袍下摆扫过地上的香灰。
当她经过君昭临时,女帝突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皇姐今日可要好好养精蓄锐,不要耍小聪明,你知道的,朕的耐心只有一次。朕特意为你准备了特制的马车,皇姐要是没坐,那就太可惜了。"
君歌挣开她的手,腕上己多了几道血痕:"陛下费心了。"
禅房外,夜色如墨。君歌被带往净心寺最偏僻的一间禅房,沿途树影中隐约可见刀光闪烁。晏颂安亲自将她推进门内,两名铁甲侍卫立刻在门前站定。
"长公主若需要什么..."晏颂安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尽管吩咐。"
言下之意,她什么也得不到。
君歌环顾这间简陋的禅房——除了一张硬板床,一方蒲团和一套桌椅外空无一物,连窗户都被木条封死,只留下几道缝隙透入月光。
她凑近窗缝,看到至少六个黑影在院中巡逻,这还都是明处的,说不定还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呢。
"好好享受最后一夜清静吧。"晏颂安说罢,就让旁边的侍卫关闭房门。
今晚,晏颂安觉得,为了万无一失,他要亲自守夜。
禅房的门被重重关上,铁锁咔哒作响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君歌站在房中央,听着门外侍卫来回踱步的脚步声,忽然轻笑出声。
这笑声让门外的脚步声顿了一下。
"长公主?"侍卫警惕地隔着门板询问。
君歌没有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走到蒲团前坐下。月光从窗棂的缝隙漏进来,在她灰色的僧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还留着君昭临用力握出的红痕,此刻正隐隐作痛。
痛得好。君歌用指尖按了按伤口。这痛感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君昭临真的要把她带回京城了。
"正合我意..."君歌无声地动了动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三年前那个夜晚,她被迫离开皇宫时,就发誓一定会回去。这三年在净心寺的每一天,她都记着这个誓言。青灯古佛?修身养性?呵,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把戏罢了。
"寅时出发?"君歌轻喃,指尖在蒲团边缘轻轻摩挲。君昭临以为这是秘密押送,却不知这正是她等待多时的机会。
她原本计划下个月借着北境乱起来脱身,离开净心寺,没想到君昭临的"好意"来得这么及时。
"省得我自己想办法逃了。"君歌无声地笑了笑。
她侧耳倾听,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丑时了。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君歌在蒲团上调整了下姿势,看似闭目养神,实则脑海中飞速盘算着。
君昭临说要"秘密"带她回京,那必然不会大张旗鼓。押送队伍应该不会超过十人,走的也肯定是偏僻小路。
她在回京的每一条路上都安排好了人助她脱身,君歌心情有些激动,自己终于能离开这个困住自己三年的囚牢,这三年,她所谋划的一切,等她出去后,就能开始实施了。
君歌,你就要自由了,从今往后,你要只为自己而活,不再为亲情所累。
她能这么快离开这里,最该感谢的人就是慧明大师,要不是慧明大师告诉自己君昭临会来,她又怎么会将计就计,设计这么一出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