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竟敢教女子读书？"林德勃然大怒，"你这是违背祖训！"

林修挡在林若素身前，淡淡道："二哥，我教自己的女儿，有何不可？"

"荒唐！女子读书，将来岂不是要骑到男人头上？"林德冷笑，"我这就去告诉父亲！"

林老太爷震怒，当夜便召林修和林若素至正堂。

"老三！你可知错？"林老太爷厉声质问。

林修跪地，却挺首脊背："儿子无错。"

"放肆！"林老太爷猛拍桌案，"女子读书，乱了纲常！你身为朝廷命官，竟如此糊涂！"

林若素站在一旁，小手攥得发白。她忽然抬头，声音清亮，又问了一遍："祖父，女子为何不能读书？大周哪条律法规定女子不能读书？"

堂内一静。

林老太爷眯起眼："女子只需相夫教子，读什么书？"

"可书中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难道女子就不需修身吗？"林若素反问，"若女子无才，如何教子？如何持家？"

"你——"林老太爷气极，指着她道，"小小年纪，牙尖嘴利！"

林修将女儿护在身后，沉声道："父亲，素儿天资聪颖，儿子不忍埋没。"

"好！好得很！"林老太爷冷笑，"既然你执迷不悟，从今日起，你这一房的月例减半！族学、家宴，都不必来了！"

那日后，林修那一房彻底被边缘化。可林若素却越发刻苦。

父亲的书房成了她的学堂，从西书五经到诗词歌赋，她一一涉猎。林修甚至托同僚寻来一些其他禁书，让她批判地读。

"素儿，《女则》《女戒》这些书教女子顺从，可你要记住，"林修低声道，"读书是为了明理，而非盲从。"

林若素坐在客栈中，指尖轻轻抚过书页上的墨字，唇角微扬。

"《策论》有言：'选贤任能，不拘一格'……"她低声念着，忽听窗外说书的绘声绘色讲道"女帝三月后举行科举，女子亦可参加今科举试！"

太好了，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她去报名时不巧遇到了表兄，回来后他便给祖父告状。

正堂内，林老太爷的咆哮震得窗棂簌簌作响："荒唐！我林家世代清贵，岂能出个抛头露面的女举人？"

林若素跪在青石地上，脊背挺得笔首："祖父，陛下明令女子可考，孙女儿不过遵旨而行。"

"放肆！"紫檀木拐杖重重砸在她肩头，林若素疼得闷哼一声，却仍昂着头。

林老太爷喘着粗气，浑浊的眼中满是厌恶："你爹惯得你无法无天！女子就该相夫教子，考什么科举？"

"那为何男子就能读书入仕？"林若素反问，"难道女子天生愚钝？"

"你——"林老太爷暴怒，忽然冷笑，"好，很好！来人！把三小姐关进柴房！三日后，叶家来下聘！"

林若素瞳孔骤缩——叶家那个不学无术，整日流连烟花之地的浪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