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恼羞成怒："赵宥！你不过一介文臣，懂什么军国大事？"

"臣是不懂。"赵宥冷笑，"但臣知道，靠女子裙带换来的和平，终是镜花水月！"

他忽然撩袍跪地，重重叩首："陛下！臣愿立军令状，自请赴边关退敌！若不能击退西凉，甘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收回和亲之议！"

珠帘后传来一声轻响，似是茶盏跌落。

皇帝面色阴沉，尚未开口，礼部尚书己跳出来呵斥："荒唐！你一个太傅，拿什么退敌？凭你那张嘴吗？"

赵宥抬眸，眼中锋芒毕露："臣虽不才，却也读过《孙子兵法》。若陛下允准，臣即刻披甲出征，誓死守卫大周。"

满朝震动，"赵宥疯了？他一个太傅，懂什么打仗？"

"怕不是被公主迷了心窍！"

西凉使臣脸色铁青，阴恻恻道："赵太傅好大的口气！若你兵败，又当如何？"

"若臣战死，请陛下另择良将，抗击西凉。"赵宥字字铿锵，"但公主，绝不可嫁！"

殿内死寂。

良久，皇帝缓缓开口："爱卿忠心可鉴。但和亲之事，容后再议。"

夜色沉沉，紫宸殿外风雪欲来。

赵宥一身素袍，立于殿前，手中执笏，脊背挺首如松。内侍总管提着灯笼，面露难色："太傅大人，陛下己经歇下了，您明日再来吧。"

赵宥不动，声音低沉："臣有要事，关乎国本。"

殿内传来一声轻叹："让他进来。"

皇帝披衣而坐，案前摆着一盘残局。他未抬眼，只淡淡道："爱卿深夜前来，是为永乐？"

赵宥跪地："臣是为了大周。"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皇帝捏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西凉与大周打了许久，大周本就国力孱弱，再打下去，怕是快要亡国灭门了。"

赵宥抬眸："陛下舍得让公主远嫁西凉？"

"舍不得又如何？"皇帝终于抬眼，目光锐利，"朕是帝王，先有江山，才有儿女。"

殿内烛火摇曳，映得君臣二人面色晦暗不明。

赵宥重重叩首："臣请命赴边关，不退西凉，誓不还朝！"

皇帝指尖一顿，黑子"啪"地落在棋盘上："你可知此行九死一生？"

"臣知。"

"你可知即便胜了，朝中那些老狐狸也会说你拥兵自重？"

"臣知。"

"你可知......"皇帝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你若死了，永乐会恨朕一辈子？赵宥，永乐喜欢你，你这样聪明，不会看不出来。"

赵宥浑身一震，眸底闪过一瞬痛色，他声音嘶哑道：“请陛下告知公主，公主天人之姿，臣配不上公主，也对公主…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