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这叫‘反差萌’啊,王爷!这是一种极具杀伤力的人设!”苏清浅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您想啊,当天下百姓都传颂您的仁德,当那些文官们想弹劾您,却发现连他们自己的老娘都在家里念叨您的好时,他们还怎么弹劾?民心,才是最坚不可摧的铠甲!”
“一方面,您在朝堂之上,杀伐果断,震慑宵小;另一方面,您又在民间,体恤百姓,广施仁德。文治武功,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到那时,您不再仅仅是一个手握兵权的摄政王,而是民心所向的……无冕之王。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姿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苏清浅用一种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这些事,都能涨功德啊!白花花的功德!您想想那张化形卡,想想我……”
她的话,点到为止。
夜玄凌的心,却猛地一动。
他想起了那个模糊的、亭亭玉立的身影。
他想起了那句带着承诺的“我们,一起”。
所谓的“威严”,所谓的“人设”,在那个充满了期待的画面前,忽然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好。”
许久,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的震惊之中。
最先感到震惊的,是陆远。当他接到王爷的命令,不是去操练兵马,而是让他带队,去给城南的贫民窟“送温暖”时,他足足愣了一炷香的时间,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带着一队杀气腾腾的亲兵,扛着米面粮油,出现在孤寡老人家门口时,看着对方那吓得快要昏厥过去的表情,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和职业规划,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其次感到震惊的,是秦风。当他收到王爷的指示,不是让他去分析政敌的动向,而是让他去“策划”一场“摄政王府爱心月”活动,并要求“大力宣传,务必做到家喻户晓”时,这位一向智珠在握的军师,看着信纸,罕见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甚至一度怀疑,王爷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试探他的忠诚度。
而当夜玄凌,竟然真的带着工部的人,亲自出现在淤塞的护城河边,研究疏通河道的方案时,闻讯赶来的官员们,看着那位一向只出现在朝堂和沙盘前的摄政王殿下,此刻正对着一张河道图纸,指指点点,所有人都感觉,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太魔幻了。
摄政王……这是怎么了?
是中邪了?还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一时间,京城上下,议论纷纷。
而身处舆论中心的夜玄凌,却对这一切,毫不在意。
他只是,在每天晚上,回到书房后,第一件事,就是对着胸前的玉佩,在心中,用一种带着几分期待的语气,问道:
“今天,涨了多少?”
“报告王爷!修缮贫民窟,+500!疏通护城河,+800!给孤寡老人送温暖,+300!今天一共涨了1600点!离我们的目标,又近了一大步!”
苏清浅的声音,充满了完成kpi后的喜悦和满足。
夜玄凌的嘴角,也会随之,勾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浅浅的笑意。
他发现,这种看着功德值一点点上涨的感觉,确实……挺不错的。
但似乎,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也挺不错的。
比如,当他看到那些贫民窟的孩子,从最初的畏惧,到后来敢偷偷地对他笑时;比如,当那位收到棉被的老婆婆,颤颤巍巍地,硬塞给他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时;比如,当护城河边的百姓,对他发出第一声发自内心的“王爷仁德”的欢呼时……
他发现,这种被需要的、被感激的感觉,与战场上那种靠杀戮换来的敬畏,截然不同。
它不凌厉,不霸道,却像一股暖流,无声地,渗透进他那颗早已冰封多年的心。
或许,她说的“正面影响”,指的并不仅仅是功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