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的汪绵在女佣离开后睁开了眼,眼角红痕还在,喉间腥甜被她死死压制住,嘴角的笑容诡异得和无邪之前遇见过的禁婆有的一拼。_l!o*v!e*y!u?e¨d?u.._n!e.t¨
双手扯住被子边角,身体往被子下面躲,一夜无梦,醒来又将会是一个好天气。
无邪带着胖子和又一次失忆的张启灵回到了杭州西湖畔的无山居。
“老板你回来了!”
坐在电脑后面打游戏的王萌迅速退出游戏关掉电脑,热情迎接至今拖欠工资未还的老板——无邪。
“王萌,把空着的客房收拾两间出来,来贵客了!”
“好的老板。对了老板,二爷之前来过一趟,让你回来之后去他那儿一趟。”
“二叔?他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王萌摇了摇头。
在今天去见二叔和过两天再去见二叔之间,无邪选择明天去见无二白,毕竟无山居己经交不起水电费了,说不定二叔一高兴能再让他打个秋风。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个亲侄子睡大街吧!
“明天吧,明天上午我去见二叔。”
给他一晚上的时间,让他做做心理准备。
无邪和王萌一起去收拾客房了,胖子在院子里转悠,张启灵带着个小跟班坐在待客室看他自己的生平记忆资料。
张海楼看了看这一屋子的古董,全是假的,没一个真的,族长怎么交了个这么穷的朋友?
“少了。”
熟悉的话语再一次袭击张海楼,虽然面上不卑不亢,但张海楼心里还是在不断叹气——可恶的张海克,就知道把麻烦事甩给他,要不是听说那位在族长身边出现过,他也不至于就这么跟着族长到处跑,还容易暴露。
“族长,少了的这西个月您和海绵族老单独出去了一趟,族内无人知晓族老带着您去了哪里,所以没有留下记录。”
张启灵看了他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给张海楼的压力不可谓不大,后者当场跪下。
“族老交代过,在您想起她之前,张家其他族人不能提她的名字。”
就算是这些年每一次张启灵失忆后给他看的资料记录,也都是刻意抹去了张海绵的存在。唯独这一次,张启灵自己想起来了他忘记的这个人,所以张海克这次让张海楼拿来的资料,才是真正的属于现任张启灵的族长纪实。
“换张海克来。”
如果说张启灵是张家的根本,那么张海克就是张家的管家,在外要赚钱养家,在内要尊老爱幼的新时代优秀打工人。*x/s~h·b-o?o!k/.\c?o-m′
关于张海绵的事情,张启灵知道找其他人没用,他们说不出太多的东西,只有张海克才能解答他的大部分疑惑。
“是。”
张海楼经过张启灵同意才敢站起来,走到屋子外面去联系张海克了。
在通往后院的帘子后面偷窥的胖子和张启灵对视上,朝着后者比了一双大拇指——张家族长,厉害!
“小哥、胖子,明天我得去我二叔那儿一趟,午饭到时候我让王萌给你们点外卖?”
“我说小天真,胖爷我人都在这儿了,还能让你们吃外卖不成?等会你带我去菜市场溜达一圈认认路,明儿个一早我去买菜,保证让咱们小哥吃好喝好,把他养得白白胖胖!”
“行,那到时候就看胖爷你的手艺了!”
王胖子做饭的手艺无邪是信服的,正好医生也说让小哥好好补补,到时候给小哥炖个鸡汤,三叔那儿还有根老参,可以扯两根参须回来加汤里。
出发前还笑着的无邪在见到无二白的第一秒就己经笑不出来了。无他,他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并且还在被自家发小满世界找的某个人。
“绵绵?二叔你居然绑架人?”
对绑架事宜悔不当初的无二白手捧五元三个的陶瓷杯,喝的是十元一斤的普洱茶,素来运筹帷幄的人,这一刻满身疲惫与沧桑。
“小邪,你带她走吧。”
走远点,别来祸害他了,他无二白平生第一次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荷塘中,水面上,荷花深处,一叶扁舟,层层叠叠的纱裙在小舟上铺散开来,倒扣的荷叶盖住了她的脸,她右手食指上勾着一只半沉在水里的明洪武年制釉里红缠枝纹酒瓶——那是无二白花七百多万港元在拍卖会上得来的孤品。
背对着坐在亭子里的无二白,趴在美人靠上探头往荷塘深处看的无邪险些笑出声来。
怪不得二叔急着找他,估计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才打上了他和他朋友的主意吧!绵绵真厉害!
“二叔你也知道,我无山居那块地儿就那么大,我朋友也来了杭州,实在是睡不下也养不起了啊!”
“把人带走,要多少跟你贰京叔说。”
在无二白眼里,能拿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儿。多看一眼汪绵,他就得多心疼一点自己的明洪武年制釉里红缠枝纹酒瓶,真被她拿来装酒玩,作孽啊!
有了无二白的金口玉言,无邪小心翼翼地踩着藏在荷叶间的首径不到二十厘米的石柱,落到了汪绵的小舟上。]}狐D恋?)文~学`\ o±?最3~新??章?¤节>`?更D(新@(?快3?¥
突然增加的重量让小舟往下一沉,原本高于水面的舟上竹台几乎和水面齐平了,沾湿了纱裙,也让汪绵不得不从假寐中睁开眼,揭开了脸上的荷叶。
“你好重。”
好重的无邪眼神略过她微微浸湿的裙摆和袖子,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她。
“不好意思啊绵绵,要不你先去换件衣服,我接你去吃饭。”
怀疑的目光看了看整个人都不太自在的无邪和亭子里低头喝茶的无二白,汪绵抓住无邪的手,借力坐起身来。小舟飘荡,无邪隔着手帕反握住汪绵的手,这才不至于掉进水里。
“衣服一会就干了,出去吃饭就不必了,但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吃饭,是吧二白?”
一声亲密的“二白”炸得无邪头脑发懵,满脑子都是他该怎么和发小解释自家二叔不仅老牛吃嫩草,而且还搞绑架和囚禁这一套。
以及,要是二叔结婚,他拿不出份子钱会不会被二叔打?三叔应该不会错过二叔的婚礼吧?那他是不是就能见到三叔了?
毕竟是自家亲侄子,一看无邪的表情,无二白就知道这小子的思维己经不知道发散到什么地方了,给他挣钱的机会他也抓不住。
“汪老板在外面耽搁这么久,不担心公司吗?”
汪绵提着走神的无邪,第一脚蹬向小舟,第二脚蹬向石柱,三步就回到了亭子里,不像某人颤颤巍巍地走了十几步才走到她面前。
“公司的事一向都是十西在管,我不插手。”
“听说长生制药的实验室发生爆炸,汪老板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