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瑾博像一颗被点燃的人肉炮弹,以超越劳斯莱斯幻影极限的速度冲回了他那栋冰冷奢华的别墅。.t?a-k/a`n*s*h?u~.?c′o.m′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地下室!冰柜!她留下的东西!】
他几乎是滚下楼梯,撞开地下室厚重的隔热门。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却无法冷却他血液里沸腾的恐惧和疯狂。
他扑到那个巨大的工业冰柜前,颤抖得如同帕金森患者的手,几次才拉开沉重的柜门。
寒气扑面而来。在整齐码放的顶级食材和名酒中间,一个格格不入的、略显朴素的纸盒子,和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两枚等待引爆的炸弹。
吕瑾博先抓起了文件袋,粗暴地撕开封口。哗啦!一叠照片滑落出来,散在地上。
照片上,是他和他那位“柔弱无助”的寡嫂,在各种不堪入目的场景下纠缠的画面!
角度刁钻,清晰无比!每一张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最上面,是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女方签名栏,是他妻子娟秀却带着决绝的笔迹。而男方签名栏……赫然是他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无比真实!
“不可能!我什么时候签的?!”
吕瑾博目眦欲裂,疯狂地翻找记忆碎片。终于,一个模糊的片段闪现——某个深夜,他刚从寡嫂房里安慰回来,妻子似乎拿着什么文件,声音疲惫地说着什么
“需要你签个字,关于家里的事”
他当时满脑子都是寡嫂的温存和身体的餍足,看都没看,随手就签了!
他甚至没听清妻子说的是什么!原来……原来是这个!是大嫂!是她故意在那个时间点引诱他过去!是她设计的!
巨大的被愚弄感和背叛感让他几乎窒息!他怒吼着,将照片和协议狠狠摔在地上!
接着,他颤抖的手伸向了那个冰冷的纸盒子。盒子不重,却像有千斤。他打开盖子……
噗——!
一口滚烫的鲜血毫无预兆地从吕瑾博口中狂喷而出!溅在洁白的冰柜内壁和散落的照片上,触目惊心!
盒子里,用特殊的冷冻液浸泡保存着的,赫然是一小团……己经成型的、血肉模糊的胎儿组织!
旁边贴着一张小小的、粉色的便利贴,上面是他妻子那熟悉的、此刻却冰冷刺骨的字迹:
【你的孩子。】
【恭喜你,吕瑾博,终于如愿以偿,有了吕家的种。只可惜,他没福气叫你一声爸爸。】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撕心裂肺、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惨嚎在地下室疯狂回荡!吕瑾博眼睛瞬间猩红如血,巨大的悲痛、悔恨、绝望和滔天的愤怒彻底将他吞噬!
他顾不得满嘴的血腥,顾不得地上的狼藉,像疯了一样,紧紧抱起那个冰冷的盒子,跌跌撞撞地冲出地下室,冲上他的幻影,油门踩到底,引擎发出濒临报废的咆哮,再次朝着何家庄园的方向亡命飞驰!
霍宴淮刚用温热的毛巾,细致地给窝在他怀里、像只慵懒猫咪的棠玉兮擦干净沾了牛奶的小嘴。
棠玉兮舒服地眯着眼,小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
砰——!!!
会客厅厚重的实木大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巨响!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浑身是血(自己吐的)、西装凌乱、头发散乱、双目赤红如同恶鬼的吕瑾博,抱着那个冰冷的盒子,如同地狱归来的煞神,踉跄着冲了进来!
他死死地盯着沙发上的棠玉兮,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似乎想说什么。×a°如(a文_网|`* ?无e错?:内?容+
棠玉兮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小手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声音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点刚被擦完嘴的慵懒:
“吕总,回来了?坐。你老婆给你的这份大礼,还满意吗?”
那语气,仿佛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不!不是这样的!仙姑!我……”
吕瑾博声音嘶哑破碎,想要辩解,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嘘——”
棠玉兮竖起一根白嫩的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兔子耳朵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
“别急,别气冲冲的。我说了,等你回来,给你解惑。您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淡定,淡定。”
旁边的何玉琳嘴角疯狂抽搐,努力憋着笑,内心疯狂刷屏:
【小祖宗!你这嘴今天抹的不是鹤顶红,是化尸粉吧!杀人诛心啊!惹不起惹不起!】
吕瑾博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抱着盒子,颓然跌坐在对面的沙发里,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他死死抱着那个盒子,仿佛那是他仅剩的世界。
棠玉兮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她的“终极解惑”服务,声音依旧软糯,内容却刀刀见血:
“你大哥走了,寡嫂万念俱灰不想活了。为了给你那柔弱可怜的寡嫂一个活下去的精神支柱,你和你那位深明大义的老母亲一合计,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由你这位小叔子,亲自上阵,给你寡嫂送个孩子!
美其名曰:让她有盼头,为了孩子活下去!等孩子怀上,生下来,你就功成身退,拍拍屁股,继续回去搂着你那深爱的小娇妻,甜甜美美过你的幸福小日子?”
棠玉兮说到这里,小脸上露出一个极其佩服的表情,甚至还鼓了鼓掌,
“啧啧啧,吕总,不得不说,您这算盘打得……珠子都快绷我脸上了!想法特别、特别的美好!充满了牺牲精神和大爱啊!”
吕瑾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无法反驳。棠玉兮的话,把他内心深处那点自欺欺人的遮羞布彻底撕得粉碎!
“是不是还想说,我的心是爱老婆的!我只是去播个种!?”
棠玉兮模仿着他的语气,惟妙惟肖,充满了嘲讽,
“呵……晚上哄着老婆熟睡,加了料的安神茶?就悄咪咪地、迫不及待地跑到你寡嫂的房间去翻云覆雨、辛勤耕耘?
刚开始还觉得有点对不起老婆,有点心虚?后面嘛……食髓知味,胆子越来越大,甚至……”
棠玉兮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锐利如刀,
“甚至在饭桌底下,当着你老婆的面,就敢跟你那柔弱的寡嫂眉来眼去,动手动脚?脚在桌子底下勾勾搭搭?觉得这样更刺激?更心痒难耐?吕总,玩得挺花啊?就这,你还敢说自己没分心?还敢说自己是正义凛然为了寡嫂好?脸呢?”
吕瑾博猛地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他不敢回想那些细节,那些被他刻意忽略、却真实发生的龌龊!
“后面呢?”
棠玉兮步步紧逼,毫不留情,
“你的心也偏了,眼也瞎了。明明是你那位小白兔’寡嫂心眼子比蜂窝煤还多,各种明里暗里给你老婆使绊子、上眼药,在你面前装可怜扮无辜。°|求e(;书#?帮o ^更*(新??最?μ全¢
你呢?你眼瞎心盲!就觉得是你老婆无理取闹,心胸狭窄,欺负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寡妇!你不知道的是吧?”
棠玉兮冷笑一声,
“你家那位单纯无辜的好嫂嫂,早在你和她第一次滚上床的时候,就录了视频,精心剪辑后,第一时间就发给你老婆欣赏了!你觉得她是小白兔?她柔若无骨?呵……这心偏得,早就没边了,北极星都找不着北了!”
“你老婆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也不是没给过你们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机会。”
棠玉兮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真实的叹息,
“她一首在等,等你回头,等你看清。可你呢?一次,又一次,让她失望,让她心寒!心一旦死了,你就……彻底没用了。”
提到孩子,吕瑾博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怀里的盒子,眼中血泪交织。
“至于这个可怜的孩子……”
棠玉兮的目光也落在那冰冷的盒子上,小脸上第一次露出纯粹的悲悯,
“它的离开,是你亲手造成的惩罚。你惩罚你老婆为什么要推倒你那柔弱的寡嫂,导致她流产!
你不分青红皂白,不听任何解释,就罚你妻子在冰冷刺骨的祠堂里长跪!你不知道她己经怀了你的孩子吧,孩子就是在那个时候没的!”
“不——!”
吕瑾博发出凄厉的惨叫。
“真相?”
棠玉兮的声音冷得像冰,
“真相就是,你的小白兔寡嫂,在得知自己怀的是个注定保不住、发育异常的胚胎时,就精心策划了这一切!
她故意在你妻子面前摔倒,诬陷是她推的!她早就知道那孩子本来就要流掉!能借此机会害得你把你老婆赶出吕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