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失去生命，他应该比她，更心有余悸。

陆松石手指穿过她瀑布般披在背后的长发，冷硬的面孔软得不像话：“禾禾，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

“你知道吗，被埋在土下面的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你，我不怕死，真的，以前抓毒贩，杀间谍，我都是冲在第一个的，可现在……我怕我死了，你会伤心。”

更怕，再也没法听她笑、看她闹了。

泪水，顺着叶禾禾的脸颊滑落，她脸贴着陆松石的脖颈，滚滚热泪将他那一片皮肤洇湿。

“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对我那么残忍，让我受伤，让我没法将一生奉献于热爱的事业。现在我明白了，老天爷这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走上另一条路，找到另一个热爱。”

陆松石是个极少表现自己真实情感的人，尤其是关于他的过去、他内心的那些起伏波澜。

叶禾禾没有出声，静静聆听。

“往后的日子，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

“好。”叶禾禾仰起头，盛满月光的双眸，与他对视：“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陆松石抓起她的指尖，放在嘴边亲了亲：“你说，不管是一件还是一百件，我都答应。”

叶禾禾深深地望着陆松石，眼波流转，长睫颤动：“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冒险，要好好保护自己。”

“禾禾……”陆松石眉头拧了拧，眼底掠过一抹为难。

她的要求，与他一直以来遵守的准则，相悖了。

“就算是为了我，也不可以吗？”叶禾禾鼻头酸得厉害，眼眶也跟着红了，声音哽咽：“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被埋在下面，自己也快要没法活下去了，我都不敢想，如果哪天你出了事，我该怎么活……”

也许是冥冥之中真有缘分一说，她对他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刻骨铭心。

“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做不到无私奉献，更没有那么伟大，眼睁睁看着你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泪水汩汩而下，她说不下去了。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理，他曾经是一名为国杀敌的军人，哪怕是离开了部队，身上依然流淌着军人的军魂。

可是，爱本来就是自私的。

尤其爱情。

良久，陆松石的声音，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响起：“好，我答应你。”

叶禾禾噗嗤一声，笑了。

君子一诺，重于千斤。

她知道，他说得出，肯定做得到。

“禾禾，我爱你。”

“我，我也……”

叶禾禾的表白没有说完，就被狠狠亲了。

共同经历了一场磨难之后，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俩人再没有之前的那些扭捏，紧紧相拥、相吻。

月光下的亲吻，持续了很长时间。

直到……

“你耍流氓！”叶禾禾压低声音，瞪着水光潋滟的眸子，气呼呼控诉陆松石。

陆松石手往下压了压，面露窘迫：“禾禾，我……我不是故意的，这个……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