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们日本混血种,根本就不是正统的龙血后裔!你们流淌的,是卑劣的、被诅咒的、来自白色皇帝——白王的污秽之血!”
轰!
如同平地惊雷!
“白王血裔”四个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砸在源稚生的灵魂之上!他脸上所有的狂怒、焦急、杀意,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橘政宗按在他肩上的手,也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眼底深处,冰冷如毒蛇的光芒一闪而逝。
源稚生如同被最沉重的冰水从头浇下,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他并非全然无知,家族内部关于血统来源的禁忌传说,如同幽灵般萦绕在心底最深处。但此刻被这个劫持了绘梨衣的狂徒如此赤裸裸、如此充满恶意地当面揭开,带来的冲击力是毁灭性的。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混杂着巨大羞耻和恐慌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竟发不出任何声音。黄金瞳中的怒火被一种更深的茫然和动摇所取代,死死地盯着屏幕,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那个狂徒的身影。
办公室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通讯器里传来的、绘梨衣压抑而绝望的抽泣声,如同最锋利的针,刺穿着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高天原监控室内,同样一片死寂。巨大的弧形屏幕上,清晰地分割着源稚生办公室的监控画面,以及路明非那边手持设备传回的影像。源稚生脸上那瞬间凝固、如遭雷击的表情被放大到极致。
“漂亮!”魔鬼路明非猛地一拍控制台,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狂喜,“就是现在!衰仔!给他最后一刀!让他彻底爆炸!”
屏幕这头,路明非清晰地捕捉到了源稚生眼中那瞬间的空白与动摇。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白王血裔”的诅咒下,已经绷紧到了极限,濒临崩断。
就是现在!魔鬼路明非那亢奋的指令如同尖锥刺入脑海。
怀中的绘梨衣仍在微微颤抖,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那份真实的恐惧几乎要将路明非的心也一同撕裂。他强迫自己忽略那温热的湿意,忽略她身体传递出的无助信号。他深吸一口气,那吸气的嘶声在死寂的通讯频道里异常刺耳。
下一秒,路明非动了。
不再是之前粗暴的钳制,而是带着一种赤裸裸的、充满占有欲和羞辱性的侵略!他猛地收紧环在绘梨衣腰肢上的手臂,将她柔软的身体死死地按向自己,同时空出的那只手,粗暴地捏住了绘梨衣的下巴!
力道之大,让绘梨衣白皙的下颚瞬间泛红,她被迫仰起头,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呜咽,泪水更加汹涌地涌出。
“呜……”这声痛呼如同点燃炸药的引信。
源稚生办公室内,那凝固的空白瞬间被滔天的怒火和暴戾撕得粉碎!“住手!”他如同受伤的猛虎般咆哮,身体猛地前倾,几乎要撞穿屏幕。黄金瞳中的火焰不再是燃烧,而是爆炸!橘政宗按在他肩上的手第一次被一股沛然巨力猛地弹开!
屏幕里,路明非对源稚生的怒吼充耳不闻。他的眼神疯狂而冰冷,死死锁定屏幕那头的源稚生,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他捏着绘梨衣下巴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然后,在源稚生目眦欲裂的注视下,在绘梨衣因痛苦和恐惧而放大的瞳孔倒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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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低下头!
不是亲吻,更像是野兽的撕咬!他的嘴唇带着狂暴的、毁灭性的力量,狠狠撞在绘梨衣因惊愕而微张的唇瓣上!
“唔——!”绘梨衣的身体在他怀中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瞳孔因巨大的冲击而骤然收缩,随即被更深的恐惧和一种本能的、生理性的窒息感淹没。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唇齿间不容抗拒的、带着铁锈味的力道(路明非在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以及那粗暴碾压带来的痛楚。
这不是她理解的、昨夜在雪地里那个带着青涩和试探的吻。这是毁灭,是吞噬,是强权的宣告!
几秒钟,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而残忍。路明非终于抬起头,结束了这充满暴力意味的“吻”。一缕刺目的鲜红——混合着他自己的血和绘梨衣被蹂躏的唇上渗出的血丝,如同罪恶的印记,沾染在他的嘴角和下唇上。
绘梨衣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倒在他怀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眼神空洞而涣散,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剧烈喘息和无声的哭泣。她的唇瓣红肿,带着明显的齿痕和血迹,如同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花瓣。
路明非没有低头看她。他伸出舌尖,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邪气,舔过自己唇角的血迹。那抹猩红被他卷入口中,如同品尝着最甘醇的美酒。他抬起眼,隔着屏幕,迎上源稚生那双已经彻底化为炼狱熔炉的黄金瞳,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血腥、满足和极致恶意的笑容。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淬毒的冰棱,清晰地、一字一顿地穿透电波,狠狠钉入源稚生早已被怒火焚毁的理智核心:
“象龟……”
“不得不说……”
“你妹妹……”
“真润。”
轰——!!!
最后的两个字,如同引爆核弹的按钮。
源氏重工顶层,一声非人的、蕴含着无尽暴怒和毁灭欲望的咆哮轰然炸响!源稚生周身爆发出肉眼可见的狂暴气流,深红色的和服外袍被瞬间鼓荡、撕裂!他面前的实木办公桌再也承受不住那沛然的巨力和沸腾的龙威,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轰然炸碎!木屑、文件、电子设备碎片如同暴雨般四溅飞射!
巨大的液晶屏幕在狂暴的冲击波和飞溅的碎片中,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画面剧烈地扭曲、闪烁了几下,随即彻底陷入一片漆黑!最后定格的画面,是源稚生那张因极致的暴怒而完全扭曲、如同恶鬼修罗般的脸,以及那双燃烧着焚尽一切火焰的黄金瞳!
通讯,被狂暴的力量强行中断!
高天原监控室内,死寂被瞬间点燃。
“卧槽!!!”芬格尔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带倒了旁边的空可乐罐,发出一阵叮当乱响。他指着中央屏幕上那最后定格的、源稚生扭曲暴怒的脸和瞬间黑掉的画面,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脸上是混合着极度震惊和幸灾乐祸的扭曲表情,“炸了!真炸了!桌子都他妈碎成渣了!‘润’!哈哈哈!衰仔牛逼!这词儿太他妈精髓了!源稚生肺管子绝对被戳爆了!哈哈哈!”
夏弥也捂着小嘴,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小脸上写满了“震撼我妈”的表情:“我的天……路师兄……他……他真敢说啊……‘真润’……源稚生会气疯的吧?不,他现在已经是疯了吧?”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仿佛能感受到源稚生那隔空传递过来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杀意。
凯撒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戏谑笑容凝固了一瞬,随即化为更加浓烈的、如同欣赏一出绝妙戏剧般的愉悦。他轻轻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看着那最后定格的漆黑屏幕,如同在看一场精彩绝伦演出的落幕。
“精彩。”他低低地赞叹,蓝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润’……精准,致命,且极具侮辱性。源稚生作为兄长和‘皇’的尊严,被这个词彻底踩在了脚下。路明非这一刀,捅得够深,够狠。”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蛇岐八家的少主,现在恐怕只想生撕了他。”
一直沉默如同雕塑的楚子航,此刻也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目标达成。源稚生的注意力被完全引向王将和路明非。愤怒会让他失去部分判断力,但也会让他爆发出更强的力量。对王将的追猎,会立刻开始。”他黄金瞳微微闪烁,分析着局势的变化。
“没错!”魔鬼路明非兴奋地打了个响指,在主控台前手舞足蹈,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大功告成的狂喜,甚至带着点手舞足蹈的意味,“完美!太完美了!源稚生现在就是一头被彻底激怒、只想把王将碎尸万段的雄狮!他绝对会动用一切力量,掘地三尺也要把王将挖出来!至于凯撒你们几个‘人质’?哈!他哪还有闲心管你们!”
他走到巨大的弧形屏幕前,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滑动,调出源氏重工大厦地下车库的监控画面。果然,几辆黑色的悍马如同脱缰的野狗,引擎发出狂暴的嘶吼,蛮横地撞开挡车杆,在刺耳的警报声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杀伐之气,冲入了黎明前最黑暗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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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象龟出笼了!带着他的‘正义’和满肚子被点燃的炸药,去找王将‘讨说法’了!”魔鬼路明非指着画面,笑得前仰后合。
“那我们现在?”夏弥看向魔鬼路明非,又看看凯撒,“就在这里……看戏?”
“当然!”魔鬼路明非转过身,张开双臂,脸上洋溢着掌控一切的兴奋光芒,“高天原就是最好的包厢!这里有最清晰的‘现场直播’!蛇岐八家追猎王将,猛鬼众的反扑,还有我那亲爱的衰仔兄弟和绘梨衣小公主的‘逃亡’……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大戏开场!”
他眼神扫过众人,笑容带着一丝神秘和期待:“各位,放松点。瓜子饮料矿泉水准备好。这场由我亲自导演、衰仔倾情主演、源稚生被迫领衔动作戏的东京大乱斗……即将进入最高潮!”
源氏重工顶层的风暴中心,死寂如同凝固的冰河。昂贵的红木残骸和电子碎片铺满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木屑的粉尘和狂暴龙威残留的灼热气息。
源稚生站在原地,胸膛剧烈地起伏,如同破败的风箱。深红色的和服外袍只剩下几缕布条挂在肩上,露出肌肉虬结、布满青筋的手臂。那双黄金瞳中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沉淀为一种更加冰冷、更加粘稠、如同熔岩即将喷发前的暗红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硫磺味,仿佛要将吸入的空气都点燃。
“路…明…非…”三个字,如同从地狱深处磨砺而出,带着刻骨的仇恨和冰冷的杀意,从他齿缝间一个一个迸出。指尖深陷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毯的碎片上,晕开暗红色的斑点。
“稚生。”橘政宗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他不知何时已悄然靠近,那只保养得宜的手再次按在了源稚生紧绷如岩石般的肩膀上。这一次,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力量。
源稚生猛地一震,如同被惊醒的猛兽,暗红色的黄金瞳骤然转向橘政宗,里面的狂暴几乎要失控。
“愤怒。”橘政宗迎着他几乎要噬人的目光,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穿透灵魂的韵律,“是野兽最锋利的爪牙,却也……是最容易被利用的锁链。”
他的手指在源稚生剧烈颤抖的肩膀上,如同敲击钢琴键般,带着某种诡异的节奏,轻轻点了几下。
“看看你现在,稚生。”橘政宗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扫过源稚生破碎的衣袍和流血的手掌,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但语气却充满了痛心疾首的沉重,“你被那个卑劣的狂徒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劫持绘梨衣,侮辱你,抛出‘白王血裔’的恶毒诅咒,再用一个下流的词汇彻底点燃你的怒火……这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目的。”
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让你失去冷静,让你变成一头只凭本能撕咬的野兽。然后呢?他就能躲在暗处,看着你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看着蛇岐八家因你的狂怒而陷入混乱,看着猛鬼众……或者说,看着真正的幕后黑手,坐收渔翁之利!”
源稚生眼中的狂暴在橘政宗的话语下微微波动,如同沸腾的岩浆被投入了冰块,发出滋滋的声响。那深入骨髓的愤怒并未消失,但一丝冰冷的理智,如同毒藤,开始沿着愤怒的脉络攀爬滋生。
“王将……”源稚生嘶哑地开口,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对,王将。”橘政宗肯定地点点头,按在源稚生肩上的手微微用力,传递着掌控的力量,“那个藏头露尾的老鼠!路明非指名要他的头!这绝非巧合!无论他们是早有勾结,还是路明非临时起意想借刀杀人……王将,都是关键!找到王将,就能找到路明非的线索,就能找到绘梨衣!”
他眼中闪烁着老辣而狠厉的光芒:“稚生,愤怒是你的力量,但不要让愤怒蒙蔽你的眼睛。把你的怒火,精准地投向该去的地方!用王将的血,来洗刷那个狂徒带给你的耻辱!用王将的头颅,去换回你的妹妹!这才是‘皇’应该做的事情!”
源稚生剧烈起伏的胸膛缓缓平复,暗红色的黄金瞳中,狂暴的火焰渐渐凝练,化为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杀意。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如同万年玄冰般的酷寒。
他猛地转身,破碎的衣袍带起一阵风。他没有看橘政宗,大步走向办公室角落一个完好的通讯器,声音冷硬如铁,下达的命令简洁而充满血腥味:
“乌鸦,夜叉。调动执行局所有力量,启用所有暗线。封锁东京所有出入通道,监控所有猛鬼众据点。给我挖!挖地三尺,也要把王将那个老鼠给我揪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二十四小时内,我要他的脑袋摆在我的桌子上!”
命令如同冰冷的钢铁洪流,通过电波瞬间传遍蛇岐八家的神经末梢。整个东京的地下世界,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被一股名为“皇之怒”的恐怖力量猛然搅动!
橘政宗站在原地,看着源稚生挺直如刀锋的背影,听着那冷酷无情的命令,嘴角缓缓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那弧度冰冷、深邃,带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漠然。
混乱的序章已然奏响,愤怒的野兽已被驱策入笼。而他,真正的棋手,赫尔佐格博士,正站在风暴的最中心,等待着收割最终的果实。他指尖残留着敲击源稚生肩膀的触感,那无声的节奏,如同为这场盛大演出敲响的鼓点。
喜欢龙族:我路明非不做衰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