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摆摆手, 脸上带着慌怯, “无事,贵人不必如此。”
“我之前听你说,酒楼内场合不适宜女子出入?”
妇人打扮的女子陈元娘听不出面前人话中的语气,但这话中却带有凌意, 一瞬间脸上满是惊慌,“贵人, 民女不是这个意思, 民女指的是民女自己。”
赵虞反问道:“你难道不是女人?亦或是我不是女人?”
“不不不, 贵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元娘面上又惊又急。
她说的只指自己, 跟面前的贵人完全搭不上边, 自己如果解释不清最后会不会带累弟弟, 带累家中的铺子, 那是绝对不行的。
要真如此, 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既然并无这个意思,这酒楼你又如何不能进呢?”
赵虞心中并无责怪的意思,只是在看到她脸上的惊惧她也并无出声安慰的意思,她希望面前的人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陈元娘猛地抬眼看向面前的贵人,贵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里既然我可以进出,你自然也可以进出。”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面前的贵人语气未曾放柔,但陈元娘心中却仿佛有一双温柔的手托住了她那颗心,让人不由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神情。
原本被她压下去的委屈也涌了上来,眼眶一下就红了。
“可我毕竟是和离之人。”陈元娘说着忍不住低下了头。
明明在刚和离归家时,她未曾觉得自己和他人有所不同,甚是出门都是昂首挺胸。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是街坊四邻那打量鄙夷的眼光。
或许是前夫到处恶意自己,自己无论怎么辩解也无人相信。
亦或是以前结伴同游的姐妹现在一看到自己就躲得远远的,仿佛自己是那疫病一般。
一日两日她还可以安慰自己,但这些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逝。
她也终于被压弯了腰,她不再是之前骄傲的陈元娘。
“那又如何?”
陈元娘眼含热泪,“如何?这就足够成为他人的谈资,让我成为一个笑柄,还带累了家中的名声。”
看到面前的人那脆弱流泪模样,赵虞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到底还是对美人狠不下心肠。
赵虞朝富玉伸了手,富玉适时递上了一块手帕,帮面前的人小心擦去泪痕,语气也不由放柔,“何必去在意他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