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垂眸,声音依旧平板无波。¨7~8*x,s\w?.+c,o*m,
“回殿下,自那夜甘露殿后,您已昏睡三日。”
三日......看来东宫内的这些人,应该都是这三日调换的。
李陵目光扫过眼前这张陌生的,如同戴了面具般的脸。
现在外面应该很多人想要自己这条命,巴不得自己现在就突染恶疾暴毙。
晋王会不会对自己下手不知道,可如果自己是燕王或者是楚王,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个时候想办法弄死自己这个太子,不仅能让太子之位空出来,还能把脏水泼到晋王的头上。
谁让自己如果死了,他是明面上获益最大的那个呢。
眼下最重要的是,需要知道在这东宫之中,还有没有能用的人。
收买老皇帝安排过来的这些人有些不太现实,最好能够想办法出去一趟。
当务之急是寻一些可用的人,先建立起一个能够了解朝野动向的情报组织。
然后想办法跟宫里建立一些联系,找机会让老皇帝解了自己的禁足。
否则以自己目前的处境,说不准哪天就‘突发恶疾’暴毙了。
记忆中,平日里经常跟自己在一起厮混的那些纨绔子弟,有几个感觉应该还是有些可以用之处的。
景国公家的庶子韩晦渊,青楼VIP,号称‘平康坊夜莺’。
整日偎红倚翠,写些艳词浪曲,酒桌上最爱八卦,连六察御史孟文昌的小妾与马夫有染的事情他都知道。^1^5~1/t/x/t`.~c?o^m+
如果能够开一条东宫通往外界的密道,再把韩晦渊收入麾下。
别的不说,至少在这长安城,自己如果想要知道些什么,问题应该不大。
该怎么瞒过眼前这些人出去一趟呢?
李陵咽下最后一口苦涩的药汁,将空碗递给女官,状似随意的开口,声音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和一丝慵懒:
“三日......倒是睡了场好觉,只是这醒来,东宫倒是清静了许多。”
他顿了顿,仿佛不经意地问道:“孤记得......以前在东宫伺候的那些老人,还有孤养的那些......解闷的玩意儿,可都还在?”
“父皇......没有一并处置了吧?”
女官接过药碗,动作一丝不苟,声音毫无波澜:“回殿下,陛下有旨,东宫属官、护卫,凡是那晚涉及惊扰宫禁之事者,已尽数锁拿下狱,听候有司发落。”
“其余宫人内侍,皆已遣散或调往别处。”
李陵心中微沉,但面上不动声色,反而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
“哦?都打发了啊,可惜了......孤那对会唱曲儿的百灵鸟,还有那个会跳胡旋舞的胡姬。”
女官面无表情:“陛下念及殿下需静养,已将一应伶人、乐工、舞姬,悉数遣出了东宫。”
“这样啊......”李陵拖长了语调,显得意兴阑珊。,3/3.k?a¨n~s_h,u¨.\c`o-m_
他靠在软枕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锦被。
片刻后,他像是忽然想起来,带着点期待地看向女官:
“那......孤的那些侍妾呢?总不至于......也都被父皇赶走了吧?”
属官、护卫、仆役可以全部换掉,但名义上属于太子私人的侍妾,尤其是那些出身不高的姬妾。
如果全部驱逐或处死,动静太大,也显得皇帝过于刻薄。
老皇帝为了面子,至少会留下几个无关紧要的。
女官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但声音依旧平稳:“回殿下......”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停在寝殿门外。
一个同样穿着深色宫服、面生的内侍躬身入内,声音不高不低地禀报。
“启禀太子殿下,燕王殿下携......燕王侧妃,前来探望殿下。”
燕王?七皇子李峻?
燕王侧妃?那位本该成为太子妃的,莒国公高家的小姐,高枕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