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秋芳和单润妍也忍俊不禁，一边跳着尬舞，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就连一首提心吊胆的爷爷奶奶，看到这离谱的一幕，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除了一个人。

轮椅上的萌萌。

音乐还在继续。

舞蹈也还在跳。

但所有人的笑声，都渐渐弱了下去。

大家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动作也慢了下来。

谢毅有些气馁地停下来，“不是，张枫，这……好像没用啊？”

张枫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放弃。

一个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丑。”

两个字。

声音很小，却像一道惊雷，在每个人耳边炸开。

所有人瞬间定住！

舞蹈停了。

音乐也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在那个一首被忽略的中心。

轮椅上。

小女孩缓缓地，抬起了一点点头。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最高的身影上。

黄晨光。

萌萌的嘴唇微启，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清晰了一些。

“好丑。”

平安夜的“奇装异服”派对，最终以萌萌一句石破天惊的“好丑”收场。

虽然第二天，萌萌又恢复了那种沉默的状态，对外界不闻不问。

但所有人的心态都变了。

至少，她开口了。

这是一个从零到一的突破。

张枫他们没有气馁，反而干劲更足了。

既然这条路是对的，那就继续走下去。

从那天起，张枫除了日常的治疗，还多了一项任务。

做饭。

他总觉得医院食堂的饭菜营养不够均衡，小孩子正在长身体，得吃点好的。

于是，他每天下班后，都会先去一趟菜市场，买最新鲜的食材。

然后回家叮叮当当一顿忙活。

为了不让某位亚洲醋王心里不平衡，他每天都做双份。

一份给萌萌，一份给单润妍。

主打一个一碗水端平。

单润妍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反而乐在其中，每天美滋滋地等着男朋友的投喂。

有时候张枫值夜班，她还会主动承担起送饭的任务。

这天晚上，张枫不值班。

他特地买了一只老母鸡，小火慢炖了三个小时，熬出了一锅金黄浓郁的鸡汤。

他小心翼翼地把鸡汤装进保温桶里，自己那份都来不及喝，就先提着桶往萌萌的病房赶。

路过主任办公室的时候，里面还亮着灯。

张枫也没在意，李主任是个工作狂，这个点还在加班是常有的事。

可他刚走过去两步，一阵激烈争吵声，就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是李想和常秋芳的声音。

“那件事己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揪着不放？”

李想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能不能就让它过去？忘了它，对我们所有人都好！”

“忘？”

常秋芳的声音尖锐得有些变调，带着悲愤。

“我怎么忘！我忘不了！”

“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我妹妹的尸体躺在那个房间里！浑身是血！”

“你让我怎么忘！”

张枫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

脑子里“嗡”的一下。

他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