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怀和沈铭远听了黑衣侍的来报,强压下唇边的笑纹,带着大批侍卫向槐花胡同奔去。
锁春阁中,分外热闹,里里外外的红灯笼,全点了起来,映得阁中靡靡之音更甚。
今儿算是撞着了哟,阁里来了贵客!
孙妈妈掂掂手里的荷包,笑得见牙不见眼,满满的金豆子,压得她手酸。
“还不快点过来,伺候着二位老爷!”
“您二位仔细瞧瞧,可有看得上眼的?”
孙妈妈笑靥如花,紧跟在两个中年男子身后。俩男子打扮浮夸,一身金光闪闪,分外惹眼。
“听说,你们这新来了一个小倌?骚浪得很?我们兄弟俩,今儿特来见识见识。”
“哟!”孙妈妈怪笑一声,手绢往人胸前一拍:“那小子,早被人玩儿烂了,脏得很!主要是……”孙妈妈指指脑袋:“脑子坏了!”
鬼吼鬼叫,口口声声喊自己是什么侯爷,要诛他们九族,真真笑死人。
两壶滚茶灌下去,彻底说不出话了,这才清静些。
八字胡的男人俯身在孙妈妈耳边说了些什么,孙妈妈脸色一红,狠狠拍了男人一把:“坏东西!”
男人又奉上一袋金豆子,孙妈妈这才点了头。
半个时辰之后,孙妈妈站在高台之上,娇声笑道:“今儿贵客临门,请大家瞧一出好戏。”
孙妈妈拍拍手,一顶红火的小轿,慢悠悠的从二楼往下抬,一时间锣鼓唢呐齐鸣,打头的俩丫鬟,一人提灯撒花,一人手抱大公鸡。
狎客们睁大了眼睛,这怎么话说的?谁要在青楼里娶亲不成?
轿帘打起,新娘一身绯红轻纱披身,红白相映,欲遮还露,尤其是新娘身上不可言说的痕迹,引得人热血下涌。
“别说,这么一打扮,这蹄子骚起来了。”
新娘子被红绳绑缚,双目猩红暴突,双唇乱颤无声咒骂。
“吉时己到,拜堂吧!”
宋老爷发了话,唢呐锣鼓一刻不敢停,那声儿真叫一个脆,整个槐花胡同都被惊动了,人群乌泱泱的涌进锁春阁看热闹,瞬间被高台上的新娘吸引了目光。
“嚯,这出倒新鲜。”
“有点意思。”
新娘被人按跪在地。
“一拜天地!”新娘唇角溢出鲜血,目光犹如恶狼,随时要扑上来咬死众人。
“二拜高堂。”宋老爷和何老爷端坐高位,笑眯眯受礼。
“夫妻对拜。”大公鸡鸡冠一抖,精神抖擞。
“送入洞房!”
众人面面相觑,这洞房怎么送?
孙妈妈站在高台上,好心解释:“今儿啊,咱们阁里来了贵客宋老爷,他老人家请大家做新郎,若是谁做的好,得他欢心,这个!”孙妈妈打开荷包,展示一圈:“就归谁!”
狎客们眼睛都首了,那可是金豆子啊!“轰”的一声,人群沸腾。
“哎呀,别挤别挤!排队排队!”孙妈妈笑得花枝乱颤,今儿一遭,她锁春阁的名声,就要响彻上京城了。
一片欢腾中,谁也没注意,隐隐的兵甲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