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突然做这个梦。
他下意识起身,想出去练会剑。
一抬头,那两张大大的窗花撞入他的视线,红艳艳的,像两团炙热的火焰。
许是今晚大家都喝多了,士兵们脑子晕眩,竟将它们贴在了他的帐篷内侧。
邹以汀凝望着窗花,忽然想到了那人昨日的话,不由自嘲一笑,果断将它们揭了下来。
他昨日真是喝多了。
经过除夕,乾玟与河东军众人的关系更亲近了,士兵们直爽,一碗酒就能成为好姐妹。
不知情的小兵当她就是个文弱商人,薛副将则开始在背地里偷偷感慨:“要么是这王小姐真就一门心思帮大皇女做事接近我们,要么就是她心机深沉到可怕,我现在倒希望她就是大皇女的人了。”
乾玟一觉醒来,被飞鹰告知双手不用戴镣铐了,只好收起那瓶能让人皮肤发红发紫的药膏,暗暗扼腕:哎,演太过了,痛失一个装弱的理由,可惜!
河东军穿过富山一路向东北继续前行,穿过一片干涩的内陆,于大年初四抵达明城。
然而,在途径各地时,流民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
许多人见到河东军,甚至没力气躲开,她们窝在路边,互相拥挤着取暖,身上有大片大片的冻伤。
有人甚至拽着步兵的铠甲:“求求大人给口吃的吧,我的孩子要饿死了。”
“啧,按理说这几年夏国与渤国停战,不应有这么多流民才是。”周姐感慨道,“真是世态炎凉。”
乾玟冷哼:即便停战,没有一个好皇帝,百姓自然过不了好日子。
更何况皇帝膝下几个不省心的东西还在斗来斗去,正所谓:上头玩政治,下头苦日子。
乾玟一眼发现有一群流民不太对劲,低声吩咐道:“黄鹂,你下去查查,这群流民中是否有领头的。”
黄鹂:“是。”
她下了车,神不知鬼不觉没入人群之中。
乾玟关注到前头邹以汀越行越慢。
他身下的那匹赤色马不停打着响鼻,很是不耐。
邹以汀一路来将官道边的惨状尽收眼底:“我们在荔县购置的粮草还剩多少。”
“回将军,”薛副将支支吾吾,“能撑住我们抵达明城,只是我们在荔县停留较久,总体预算不足,应堪堪能支撑我们回京。”
“嗯。”他自腰迹翻出一质朴的荷包,对飞鹰道,“你快马加鞭前往明城,采买一些米,明日施粥。”
“这……”飞鹰为难地攥着荷包。
他家将军自入军以来,傅家一个子儿也没给过,又顶着罪臣之子的身份,俸禄与其他副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