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m_i!j+i~a_s~h,e`._c+o!m/
“呵……”
一声压抑的、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笑声响起。
紧接着,是“呵呵……”。
最后,萧铁山猛地抬起头,那笑声再也无法抑制,如压抑了千百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哈哈哈哈哈哈——!”
狂野、雄浑、震耳欲聋的笑声,几乎要掀翻整个将军府的屋顶!
他一巴掌拍在身前的案几上,坚硬的铁木案几应声碎裂,木屑四溅!
“好!好!好一个女帝!”
他双目赤红,精光爆射。
“她竟然敢!她竟然真的敢这么做,痛快!”
什么鸟气?什么克扣粮饷?什么朝堂掣肘?
在这一刻,全他妈烟消云散了!
他守了一辈子的北境,流干了血,埋葬了无数兄弟,这片土地早已融入他的骨髓。
以前它是皇帝的。
现在,皇帝说它是你的了!
“传我将令!”
萧铁山声如洪钟,“犒赏三军!牛羊管够!酒,喝光我们最后一坛!”
“从今天起,这雁门关,这北境三十六州,姓萧了!”
……
西域,平西侯府。
与北境的苦寒不同,这里充满了异域风情。
平西侯楚云飞,正悠闲地品尝着从西域小国进贡的葡萄美酒,欣赏着胡姬曼妙的舞姿。′k!a-n!s`h′u^c_h¢i,./c+o\m¢
他很年轻,不到三十的样子,眉眼俊朗却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当诏书送到他面前时,他只是挥了挥手让舞女和乐师退下。
他没有萧铁山那般粗犷,只是静静地看完了诏书,脸上一片平静。
许久,他端起那杯猩红的酒液,轻轻晃动。
“釜底抽薪,驱虎吞狼……好手段。”
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比萧铁山看得更深。
女帝此举,看似疯狂,实则是一步绝妙的棋。
她用一块所有人都无法拒绝的蛋糕,将满朝文武,连同他们这些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全都变成了她巩固皇权的棋子。
以诸侯为盾,清君侧,靖国难。
“但是,你把我们喂得太饱了啊,陛下。”
楚云飞轻声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老虎一旦吃饱了,可是会噬主的。”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悬挂的巨大地图前。
地图上,不仅有大炎的疆域,更有西域诸国,甚至更遥远的地方。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他如今的辖地,然后,毫不犹豫地向西延伸,再延伸,划过一个个小国的名字。
“呵呵……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低沉而充满了野心。
“大炎平西侯?不……这个名头,太小了。~x/w+b!b′o¢o?k_..c/o`m,”
“本侯的未来,是那万里流沙,是这整片西域!”
……
同一时间。
东海之滨,城主慕容明看着诏书上“税赋自理”四个字,捏着算盘的手指因为过度激动而微微发抖,嘴里发出了“嘿嘿嘿”的怪笑。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艘挂着慕容家旗帜的商船,扬帆远航,带回堆积如山的金银。
西岭城,蛮族血统的拓跋雄,一巴掌将诏书拍在自己脑门上,放声狂吼,声音惊得城外狼群四散奔逃。
从此以后,他就是这片土地唯一的王!
南疆十万大山深处,笼罩在神秘面纱下的巫王蓝凤凰,看着飞鸽传来的密信,那双勾魂夺魄的眸子里异彩连连。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潮湿的空气里回荡,引得林中毒物悉悉索索,仿佛在朝拜它们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