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张海克传来消息,“刘玥”是从广西出发,一路首奔秦岭的。
此刻广西的某处山坡上,刘玥一边哼着歌一边雕刻着手里的白玉摆件,做好饭的张泽山过来叫她一起吃饭,饭桌上刘玥还拿出了一壶从猴王那里抢来的百年猴儿酒。
棺材己经沉入土坑中,里面铺着一床被子,旁边地面的篮子里装着清洗干净的花瓣,但她没有给自己准备别的陪葬品,一件也没有。
你一杯、我一杯,三杯猴儿酒下肚,别说刘玥,就连张泽山都感觉头有点晕乎乎的,连带着看着刘玥的脸都有些模糊。
一个过分喜悦,一个过分悲伤,一整坛的百年猴儿酒就这么被他们两个人分着喝光,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醉倒在了一起。
张家人都不常做梦,但是他们的每一个梦都总是昭示着什么。
或许是被他们遗忘的记忆,也或许是某种暗示。
比如张泽山就做了百年来的第一个梦,他梦到刘玥穿了身干干净净的白裙子,走到他身边伸手把他推醒。
她说她觉得有点冷,让他赶紧起来帮她盖一下被子。
他伸手想要抓到她的手腕,却只是和她的手指擦过,然后梦醒了。
肩上的外套滑落在地,桌子上多了一个空竹篮,旁边还有一个没有雕刻完的白玉山茶花。
张泽山攥紧了手里的半朵山茶花,来到棺材边一看,果然是没有盖好被子,就连棺材盖都只关了一半。
等到张海克从山下赶到张家古楼,又从张家古楼寻着记号赶到满是鲜花的山坡上,只看到了正在雕刻剩下半朵白玉山茶花的张泽山。
不知道为什么,张海克总觉得张泽山变白了好多,有种不见天日的冷白色。
“夫人在哪儿?”
张泽山不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分给张海克,只是默默地雕刻着手里的东西。
“族长己经在赶来的路上,赶紧说夫人在哪儿!”
张泽山还是不说话,完全当张海克不存在一样。
只有当张海克伸手来抢他手里快要完工的山茶花时,张泽山才勉强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是夫人。”
没有走完婚礼仪式,所以这一世她尚且还不是他们张家的族长夫人。
“这个问题你去跟族长谈,夫人在哪儿?”
于是张泽山又开始装起了闷葫芦。
事情到了这一步,张海克再傻也反应过来,就连张泽山也拥有了记忆。
但是这人可真能忍,硬生生一个人在这犄角旮旯里待了二十多年。
张家本家人的嘴都很严,以张启灵为榜样,再加上张泽山这个示例,把张海克气得头都快秃了,也没能从张泽山嘴里挖出只字片语关于刘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