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郎瞧着贾琏的模样,有他妹妹七八分的长相,跟贾赦着实像的不多。
“你父母都是玲珑心思,竟生出你这么个榆木脑袋。”张三郎无语又好笑,“与我学只能学点学问,论人心还得跟你父亲学,甚得他一了百了,倒叫我无处去回敬他这些年的照拂。”
张三郎对贾赦,那是绝对没有好脸色的,当年信誓旦旦说要对他妹妹好一辈子,前些年跟他生母闹,把小妹夹在中间,到底小妹没受多少醉,后面离世得突然,贾赦无法接受,闹得再响亮,又有何用?
想着要报仇,把贾琏教养成这样,还说是他自己的选择,跟他赦大老爷无关,当真是一张破嘴怎么说都有理。
贾赦那点破心思不说人尽皆知,当年剩下的老人们大多都知情,义忠亲王都不如贾赦更嫡系,上皇抄家那么多户,却从未想过要动贾赦。
要知道上皇有多疼爱太子,几乎到时刻得拿着太子的衣服才能睡着,嘴上念叨着,心里挂念着,后头训斥他太过重权,罚得也多是跟着的人,对太子最终的不过是训斥。
换成其他几个皇子,哪个没被冷待过,就算跟太子争的那几位,如今也都圈禁起来,当年不过是磨刀石,磨到最后太子接受不了逼宫造反,上皇都只是说要罢免太子的头衔,亲王的头衔还是有的,依旧住着东宫,跪上十来日,也就过去了。
谁知道太子带着自家妻儿一道离世,上皇做这个皇帝太久,太子也做了太久的太子,太子本就比贾赦大近十岁,那时候贾赦连贾琏都有了,二十好几的人,太子差不多快四十的年纪。
瞧不到希望了,如今贾琏都二十多,上皇还好好活着,太子若活到现在,都要六十多岁高龄,还有什么争抢的必要。
贾赦是太子心腹里头唯一一个不知情的,也是唯一一个不要命想为太子报仇的,上皇疼太子疼到心眼里去,万般滋味,也不知该如何破解这样的困境。
直至今日,上皇的权欲依旧不减当年,贾赦的愤恨同样未曾褪色。
一个施恩勋贵,一个把勋贵往火坑推,大厦将倾不想着明泽保证,还上户部借银子筹备省亲,烈火烹油肆无忌惮,等宫里的娘娘失宠或者没了,早已远离朝堂,将手里最后那点资本都拿去赌下一任帝王是谁。
“是你家老爷让你来寻我的?”张三郎还是要确认一遍,“你家老爷准备让你走仕途了吗?”
“是的,老爷让我好好读书,莫要辜负他的期望。”贾琏老老实实躬身,“还请舅舅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