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别弄出明显外伤,别弄死在这儿,什么时候他肯指控时茧,什么时候停下来。”
他刚走出去两步,身后便传来电流滋啦的声音,和成年男性痛苦到极致的嘶吼,但电流停下的空档,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却又变成了放肆的大笑,一声一声如针般刺穿着余维的耳膜。
该死的,连一个退役军官都能嘲笑他!
余维几乎要控制不住满心的怒气,眼睛闭了又闭,最后开口时,何止是眼神,连字里行间的语气都染上一种冷血动物般黏腻腥湿的阴毒。
“给他五天时间,如果怎么也撬不开这张硬嘴,那就如他所愿,以渎职和妨碍军事行动的罪名判处绞刑,就在中心区的处刑台上!让全联邦的人都过来看看他的下场!”
“是!”
行刑的间隙,牧野疼得满头大汗,剧烈喘息着,听到自己几天后要面临的结局时,忍不住苦笑几声,在心中无声自嘲道:让你自己乌鸦嘴,当初要跟时茧说什么迟早被那群贵族弄死,现在一语成谶了吧。~d.u_o′x^i~a?o?s+h_u`o·.′c^o~m¨
在审讯官们不解的视线中,牧野低声笑起来,姿态随意地靠在电椅上,眼神似乎很怀念地空望着某处,从他的表情里丝毫看不出对刑讯逼供和绞刑的恐惧,反倒有一种死得其所的释然。
这种释然还真不是牧野装出来的,他知道光是凭借着时茧舍命挖出来的这些线索,一定能够帮时藏锋大忙,早日揪出来为祸联邦的“杜鹃计划”究竟是什么,而他能够替时茧挡下这场飞来横祸,替时茧去死,这条命就已经值回本钱了。
不过,他对自己的死只有值得这么简单的想法吗?牧野放空地想,他总觉得这里面多多少少还掺杂着一些其他东西。
是愧疚得以弥补,还是为人师表、这次总算能给自己学生做个榜样,或者……
牧野想了很多,但自己也想不明白,反正归根结底,他到底都是对不起时茧的,很多次有能力阻止余宸对他的欺凌也都只是冷眼旁观任由事态发展,甚至火上加油,明明是为人师长,却没尽到一点儿应尽的职责,完全违背了一个老师应该遵守的道德,只因为自己的价值观喜恶就将一个无辜的学生推下深渊——
扪心自问,他真的不配做一个老师。.d+a.s!u-a?n·w/a/n!g+.\n`e_t¨
时茧无论有多恨他,都是应该的。他实在没有给这个孩子的人生开到一个好头。
所以如果能拿这条命补偿给他,也许……他能有那么百分之一获得原谅的机会呢?
当尖锐的电流再一次流经牧野全身的时候,他一边痛苦地嘶吼着,全身青筋暴起,用于束缚的绑带都险些被挣开;一边又意识不清地想,对不起啊时茧同学,如果能重来的话,希望你能遇见一个更尊重你、更体谅你的教官,我实在是,实在是……
枉为人师。
*
三天后,时茧又经历了一遍细致到手指甲的复检,显示已无大碍,只是一些外伤短时间内还需要休养,但已经达到出院标准。
时茧则觉得他前几天就已经可以出院了,根本就没必要多住这么几天的院,简直是耽误时间和正事。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只不过出院而已,也* 不算是什么很重要的事,但当天时序、时藏锋和温隅安居然都来了。
军政两大巨头同时现身联邦军医院,连温隅安这个军界新星都在,轰动了不少人,都想来巴结瞻仰一下如此权势滔天的几人,连医院附近好几条街开外的街道都是清空警戒起来的,就怕出什么意外。
然而世人眼中如此了不得的人物,此时却挤在时茧,这个圈里以为早已被家族抛弃的低等级alpha狭窄的病房里,几乎把空气都给堵得凝滞。
时序抬着镜框,认真仔细地阅读着时茧的病历单和一些检查报告。
温隅安先是叠好了被褥,又替时茧收拾着东西,打包装在行李箱里。
时藏锋和老医生聊得很细致,问清楚了忌口,又约好了下一次来复检的时间。
反倒是时茧这个真正的病人,清闲得什么也不用做、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病床上,等他的父兄们把出院手续等相关事宜都办理好。
他其实也不懂明明他们每个人手底下都不知道有多少帮忙干活的副手,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过来亲力亲为——像之前去第一军校报道时那样,把事情都扔给副官们做不就好了吗?
时茧等得昏昏欲睡,不知何时病房里也安静了下来,几双眼睛都同时看向侧躺在病床上,呼吸均匀绵长的少年。
老医生起身告辞,时藏锋客气一番后也没再多留,吩咐副官送他。
时序和温隅安则是不敢说话,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会打扰了正在熟睡中的时茧。
他们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