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离职了,还剩一个,很不幸,这个指标落在你头上了,不过我们会给你‘n+1’,工龄给你算两年……”
他的嘴一开一合的,姜桃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之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k¨a·n?s¢h.u·h_e,z_i_.+c·o*m·
“如果可以的话,一会儿就签协议吧,这个月工资照常发给你,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再上班了。”
“如果不可以呢?”姜桃忽然咬紧嘴唇,反问道,“凭什么是我?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哎呀,不能这么说,你还年轻,又有专业学历,去哪儿不能高就?你看看其他人,上有老下有小,也得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这话说的,敢情不给他* 们活路的竟成自己了?
她给他们活路,谁给她活路。
她忽地冷笑,死死瞪着对面的胖土豆:
“你其实很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吧?让我带王姐,其实就是为了让王姐取代我的位置。\2.c¢y,x~s?w-.?n¨e-t/你怕我察觉出异常,还假惺惺骗我说要给我升职加薪,真亏你能面不改色撒这种谎,你要不要点脸?”
她气得浑身发抖,长这么大了,她不是没遇到过心眼坏的,但不要脸到这种程度,还是头一次,以至于她都懵了,只能用最低级的恶毒言语挖苦他,而不是赶紧开动脑筋,想想还能不能为自己谋取点什么。
经理脸色都绿了,咽了口唾沫,努力保持风度:“你怎么这么说话,就这还大学生呢?在工作中要尊重长辈,懂不懂?”
“你刚刚不是说要裁掉两个人吗,那我和刘哥走了,王姐留下来,不就又多一个人了吗?”姜桃虽然性格好,却也不是能被轻易震慑住的类型,一旦被激怒了,倔劲儿上来咬得比谁都执着。
经理果然无语了,他挠挠光秃的脑门,好半天才找补道:“王姐是老会计,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
“她给你多少钱?”她无视他的解释,直接质问道。!k\u?a`i+d+u·x?s?./n·e′t~
回想一下部门留下来的,除了王姐外,还有五个人,其中出纳是大经理的亲戚,另外两个年轻的,都有毫不忌讳的背景,还有两人,一个岁数不小了,和经理关系特别铁,属于住院了都能帮着跑前跑后的类型,最后一人是个非常泼辣的中年女子,若是敢裁她,她当天就能闹到劳动局。
当然这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姜桃怀疑她知道一些经理的幕后交易,但这种事她并不确定,也不打算因为猜测而随意污蔑他人。
唯一一个毫无背景的人,就只有她了。不裁她裁谁?
“你、你不要信口雌黄。好了,回去好好想想吧,若是这两日你不签,可就没有’n+1’补偿了。丑话说在前面,我若是想找出你工作是的错处,是轻而易举的事,你不要逼我到那种地步,你要知道,一旦你被开除,再想找工作可就难了。”
确实,最后一句话杀伤力巨大,让姜桃生生憋下了新酝酿出来的酸言酸语,她用力咬住唇,愤愤地站起身,使劲把凳子往后一推,跑出这个充满烟味和中年男人沤热臭气的房间。
她的情绪崩溃到了极点,那是一种既震惊又恶心的崩溃,若她真的工作做得不好被辞退了,她毫无怨言,可她竟从一开始就被设计了,然后被推着被蒙蔽着走向陷阱,还傻乎乎地倾囊相授,真是蠢透了。
若是她此刻再遇到林先生,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跟他说:“不要骗你的朋友,无论任何真相,她都有权知道。”
她宁愿惊心动魄地死,也不愿意稀里糊涂的死。
她连回办公室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冲出公司,跑到绿化带里,大口大口汲取氧气。
中午还艳阳高照的天空,此时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很快,雨滴就成串落了下来,姜桃慢慢地在树林中走,很快就被雨淋透了。
她竟生出了一种毁灭般的爽感,任由雨水拍打在身上,孤身一人行走在狂风与水雾之中。
其实造成她情绪失控的另一个原因是,她真的傻乎乎相信了经理的画饼,甚至还跟他说了这件事。
他……
姜桃忍不住抽噎起来,抱着胳膊,这才感觉到透心的冷。
他的身体灼热蓬勃,拥有一切她喜欢的特质,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和孤寂。
她停在原地,忽然特别想见他。
她在雨中拔足狂奔,湿漉漉地拦下一辆出租车,在司机一叠声的抱怨中湿漉漉地坐到家门口,付钱下车,直奔单元楼而去。
出了电梯,她没有去开自家的门,而是十分用力且急切地敲打他的门。
依旧很快速地打开了,以至于她有一拳捶在了他胸口上。
“桃桃,你——”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浑身湿透,状若水鬼的样子,姜桃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惊讶的神色。
她什么也没说,用力地、像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般,狠狠扑入他怀中,双臂紧紧抱住他坚硬强壮的脊背。
啊,真的好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