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而出, 她捂着脸呜呜哭起来。+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
“哭什么哭呀,蠢丫头,他死了,你的命运不就被改变了吗?”耳边突然闪现一道声音,吓得她双肩一抖,火尖枪指尖脱出,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谁?”她惊恐地扭头张望,屋内只有她一个人。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声音没再出现,仿若幻觉。
她使劲喘了几口气,从床上起身,弯腰捡起火尖枪,指腹摩挲着枪尖下面的闭合着的莲花纹路,思索着方才那声音说的话。
它说得似乎没错,按照小说和传说,哪吒是先射杀了自己,然后又杀了石矶娘娘,最后才闹的海,而眼下他先闹了海,并且自刎身亡,这是不是就表明,他不再有机会射杀自己?
就算他重塑肉身活过来了,时间链条也已经被打乱,自己能够否因此而逃过一劫呢?
命运……可以被改变吗?归根结底,还是这个问题。
“蠢丫头,那就不要让他再活过来了,哈哈哈哈——”那声音又冒了出来,如同杜比特效般萦绕。?求,书^帮_ +更-新-最_全*
姜桃抱住脑袋,使劲摇了摇,试图把这声音摇出去。
摇晃间,袖口海螺掉了出来,她盯着雪白的海螺,忽然一怔。
敖丙还活着啊,没有按照各种演义与传说那样,被哪吒剥皮抽筋,一命呜呼。
哪吒闹了海,却没有伤害敖丙,确切地说都没有遇到敖丙,这是不是就表明所谓的命数其实是有转圜余地的,注定要死的人,也存在逆天改命、脱离既定轨道的概率?
她连忙拾起海螺,揣进袖中,擦干眼泪,将火尖枪立在床边,鼓足勇气朝李靖和殷夫人房间走去。
方才她一直不敢去见他们,因为她深感哪吒出事,和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自己若没突发奇想去了东海,便不会遭遇埋伏失踪,哪吒也不会因来寻她而大闹龙宫,最后落得个被逼而死的结局。
这也是她得知事情经过后,站都站不稳,必须回到房间缓缓的主要原因。?h′u?l,i*a?n¢w^x,.\c?o_m+
自己是一切的导火索,她心中难掩愧疚,久久无法平复。
可有些事,她必须勇敢地说清楚,即便被李靖和殷夫人痛恨,她也一定要说。
还没靠近房门,就听见了夫人时断时续的抽噎声,她被牵动情绪,再度红了眼眶,在外面调整了好一会儿,才撩开帘子,小心翼翼进了房间。
夫人抱着给哪吒做的新衣服,伏在床边哭,李靖站在窗口的屏风旁,手指紧紧掐进窗框,呆呆地盯着虚无,表情僵硬而愤懑,但更多的是悲伤。
见她进来,李靖先是一愣,后又转过脸重新盯住虚无,像是将她当成了空气。
姜桃径直走向他。
按理说她应该直奔殷夫人,可她实在不忍伤一贯对她如此好的夫人的心,便转向了看上去心硬些的李靖。
“李总兵,哪吒他确实没有杀敖丙,敖丙那两日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们被卷入了幻术,直到今日午后才被杨戬救出,哪吒他是被冤枉的。”
她行了礼,开门见山道。
李靖闻言,身子明显僵了一瞬,他讷讷地扭头盯着她,胡须动了动,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反倒是殷夫人,从床上跳起来,扑到她身边,红着眼咬着牙让她把一切都说清楚。
夫人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姜桃垂下睫毛,有些不敢看她,但还是言简意赅地将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对不起,夫人,都怪我,都怪我非要到处跑,是我连累了哪吒——”姜桃攥了攥手指,将憋在心里如鲠在喉的话,说了出来。
然后就垂着脑袋,等待夫人或者李靖的怒火降临。
可空气中是一片长久的沉默,每人发出怒吼,也没人抛出愤怒的指责。
她鼓起勇气抬起眼睛。
殷夫人惨白地笑了一下,抬手抚上她面颊,拇指指腹擦去她眼角一滴眼泪,“你有偷走定海神针吗?”
姜桃赶紧摇头。
“那你有和龙族合谋,设计陷害吒儿吗?”
“怎么会?”姜桃又是一阵猛烈的摇头。
“那便是了。这件事虽然因你而起,却与你没有直接关联。”夫人垂下手腕,摇摇头,“你也是受害者。这都是命,也许吒儿命里注定就有这么一劫。”
“您不用这么伤心,等仙长出关,一定会有办法查明真相的。”姜桃努力让自己的口吻听上去像是猜测,“或许他还有办法救活哪吒呢,他不是一直说哪吒是灵珠子转世,我听师父说过,灵珠子是阐教镇教之宝,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就魂飞魄散的。”
“真……真的吗?”殷夫人眼中掠过一道湿润的亮光,瞪大眼睛问道。
姜桃点点头,本想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笃定,可夫人实在太可怜了,她便带着确凿地用力点了点下巴。
“可、可吒儿的尸身都不在了啊,如何能复活得了呢?”
“肉身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