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魂丹契
秋雨裹着寒意渗入百户府的青砖缝隙,张小帅握着染血的绣春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1¢6·k-a-n.s!h·u_.¨c¢o!m_他与苏半夏贴墙而行,靴底避开青石板上的枯叶,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三日前在赌场获得的线索,此刻如毒蛇般盘踞在他心头——赵承煜书房暗格里,或许藏着炼制"人魂丹"的最终秘密。
苏半夏突然拽住他的衣袖,银簪在月光下微微颤动。墙角阴影处,两具身着夜行衣的尸体蜷伏着,喉间插着淬毒的柳叶镖,正是他们追踪多日的东厂探子。张小帅蹲下身,发现死者衣襟内侧绣着残缺的飞鱼纹,与赌场铁甲傀儡胸口的烙痕如出一辙。
"是灭口。"他压低声音,指尖抹过尸体嘴角残留的黑血,"这毒...与雀金阁暗室的黏液成分相同。"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瓦片轻响,三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屋脊。张小帅瞳孔骤缩——对方身法诡异,落脚处竟未发出半点声响,绝非寻常江湖人士。
苏半夏迅速掏出袖中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庭院西侧的竹林。那里正是赵承煜书房所在,竹影婆娑间,隐约透出微弱的烛光。两人屏息靠近,却见书房门窗紧闭,窗纸上映着晃动的人影,竟有数十人之多。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苏半夏轻声惊呼。张小帅将耳朵贴在门上,屋内传来金属碰撞声与念咒般的低语。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刺破寂静,紧接着是液体倾倒的声响,混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从门缝渗出。
绣春刀无声出鞘,张小帅猛地踹开门。屋内景象令他血液凝固:檀木架上摆满大小不一的丹炉,炉中跳动的不是火焰,而是幽蓝的魂魄。中央案几上,一具少年尸体仰面躺着,胸口插着完整的飞鱼钩,七道钩刺穿透心脏,形成与丙字炉阵图相同的图案。
"来得正好。"阴恻恻的笑声从阴影中传来。赵承煜身着绣满十二地支的道袍缓缓走出,手中托着鎏金炼丹鼎,鼎身缠绕的活人筋骨还在微微蠕动。他身后,数十名蒙面人举起青铜钩,钩尖泛着诡异的紫光。
张小帅的目光锁定在墙上的密卷。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绘制着完整的"钩魂丹契"——以生辰八字为引,飞鱼钩为器,取活人魂魄炼制丹药,服下者可操控地脉,掌控生死。更可怕的是,丹契下方赫然盖着司礼监的朱印。
"赵承煜,你竟敢私炼禁药!"苏半夏怒斥,手中弩箭对准对方咽喉。赵承煜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癫狂:"禁药?这是能让大明江山永固的神药!当今圣上龙体抱恙,唯有此丹可续天命!"
话音未落,蒙面人同时甩出青铜钩。张小帅挥刀格挡,刀刃与钩子相撞,溅起的火星竟带着磷光。他突然想起赌场傀儡甲胄内侧的刻痕——那些生辰八字,此刻正在丹炉中燃烧,化作缠绕在青铜钩上的锁链。
苏半夏甩出浸满黑狗血的绳索,缠住最近的蒙面人。但绳索触及对方的瞬间,竟被腐蚀出大洞。赵承煜趁机将鎏金鼎炉倒扣,从中涌出无数钩形锁链,如毒蛇般缠向两人。张小帅猛地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暗红的钩形烙印——那是三年前追查此案时,被炼丹炉余烬灼伤留下的印记。
奇迹发生了。当钩形锁链触及烙印的刹那,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赵承煜脸色骤变:"你...你身上为何会有丹契共鸣?"张小帅趁机挥刀劈向丹炉,绣春刀劈开炉身的瞬间,无数魂魄从鼎中逸出,在空中组成巨大的飞鱼虚影。
书房在剧烈震动中坍塌。张小帅拉着苏半夏滚向墙角,却见赵承煜在混乱中抓起案几上的丹契密卷,正要逃离。千钧一发之际,苏半夏射出最后一支弩箭,正中对方手腕。密卷散落,其中一页飘到张小帅面前,上面用血写着:"八月十五月圆夜,丙字炉开炉,以太子之血补全最后一钩。"
暴雨倾盆而下,浇灭了丹炉中的幽蓝火焰。张小帅捡起染血的密卷残页,望着远处紫禁城方向。那里的夜空不知何时聚起诡异的红云,形状赫然是个巨大的飞鱼,四爪钩纹闪烁着妖异的红光。苏半夏的银簪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簪头的明珠映出可怕的画面:西苑深处,巨大的丙字炉已经开始运转,炉口正对准太子的寝宫。
"还有七日。"张小帅握紧密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们必须在月圆之前,毁掉丙字炉,阻止这场阴谋。"苏半夏点头,眼神坚定。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而百户府的废墟下,那些未燃尽的丹契残片,还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幽光,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钩魂契变
柴房的腐臭味最先钻入鼻腔,混杂着潮湿霉味与若有若无的硫磺气息,仿佛千万只毒虫在鼻腔里啃噬。张小帅屏住呼吸,绣春刀的刀尖抵住锈蚀的门闩,用力一挑。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惊起梁上栖息的夜枭,扑棱棱的振翅声在寂静中格外瘆人。
月光顺着门缝渗入,照亮横陈在地的七具尸体。他们身着不同服饰,有绸缎长衫,也有粗布短打,惨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肢体以扭曲的姿态摆放,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折断。张小帅蹲下身,火折子的微光照亮尸体的面容——他们的表情凝固在惊恐与痛苦中,眼球凸出,嘴角大张,仿佛临死前目睹了什么极度恐怖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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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苏半夏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握紧手中的银簪,簪头的明珠在黑暗中微微发亮,“比之前的三钩残纹多了一道。”
张小帅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仔细查看每具尸体的指节,那里烙着奇特的纹路:三道深钩后跟着一道若隐若现的浅钩,像是未完成的飞鱼纹。这与他们此前在赌场傀儡、死者铜符上发现的三钩残纹截然不同,多出来的这道浅钩,仿佛是某种进阶或预示。
“还记得《方士秘录》里的记载吗?”张小帅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飞鱼纹,三钩为引,四钩成契。这些人......可能是炼制‘钩魂丹’的关键祭品。”他想起赵承煜书房中那卷染血的丹契密卷,上面用血写着“以生辰八字为引,飞鱼钩为器,集四钩之魄,铸不死之丹”。
苏半夏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翻开一具尸体的衣襟,里面露出用朱砂绘制的符咒,符咒的排列方式与他们在赌场石壁上看到的磁纹炼丹阵相似,但又有细微差别。“张大哥,这些符咒的走向,好像在引导某种力量。”她指着符咒的末端,那里都指向同一个方向——西苑。
突然,柴房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张小帅立刻吹灭火折子,拉着苏半夏躲到角落。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铁链拖曳的声音,还有低沉的念咒声。透过门缝,他们看到几个人影缓缓走过,那些人穿着黑色长袍,头戴面具,面具上雕刻着完整的飞鱼纹。
“丙字炉的准备如何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回大人,四钩祭品已经集齐,就等月圆之夜。”另一个声音恭敬答道。
“很好。等太子的生辰一到,用他的血补全最后一钩,镇魂鼎成,这天下......”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夜色中回荡。
张小帅和苏半夏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以太子为祭品,补全飞鱼纹,炼制镇魂鼎。他们想起密卷中最后的警示:“鼎成之日,地脉倒转,生灵涂炭,王朝倾覆。”
“我们必须立刻通知皇上!”苏半夏低声说道。
“来不及了。”张小帅握紧绣春刀,“从这里到皇宫,至少需要一个时辰,而那些人随时可能行动。我们要先找到丙字炉,毁掉它。”
两人悄悄跟随着黑袍人的脚步,穿过曲折的小巷,来到一座废弃的道观前。道观的匾额早已残破不堪,但依稀能辨认出“白云观”三个字。这里正是他们此前发现铁傀的地方,也是一切阴谋的源头之一。
道观内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正殿中央摆放着巨大的炼丹炉,炉身刻满符文,十二根锁链从炉中伸出,分别连接着十二个囚笼。囚笼里关着的,都是京城中失踪的人,他们的身体虚弱不堪,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动手!”张小帅大喝一声,绣春刀出鞘,寒光闪过,斩断一根锁链。苏半夏则甩出浸满黑狗血的绳索,缠住最近的黑袍人。战斗一触即发,黑袍人纷纷掏出青铜钩,钩尖泛着诡异的紫光,与他们的武器碰撞,溅起的火花带着刺鼻的硫磺味。
赵承煜的身影突然从炼丹炉后走出,他手中托着鎏金炼丹鼎,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你们以为能阻止得了?四钩已成,太子的生辰将至,镇魂鼎必将现世!”说着,他将鼎炉倒扣,从中涌出无数钩形锁链,如毒蛇般缠向张小帅和苏半夏。
张小帅的锁骨处突然传来灼痛,那里的钩形烙印在黑暗中发出红光。他想起三年前那场大火,自己从火场中救出的孩童,脖颈处也有类似的烙印。当时以为是意外灼伤,此刻才明白,这是与“钩魂丹契”产生的共鸣。
凭借着这股力量,张小帅挥舞绣春刀,将钩形锁链一一斩断。苏半夏则趁机点燃随身携带的符纸,青色火焰组成的青龙图腾冲向炼丹炉。-E+Z.晓,说?王* +已-发·布¨最~新¢蟑+截¨在剧烈的爆炸声中,炼丹炉开始龟裂,囚笼里的人被解救出来,黑袍人四处逃窜。
但赵承煜不甘心失败,他冲向炼丹炉,试图启动最后的机关。张小帅眼疾手快,绣春刀直刺对方胸口。赵承煜倒下前,将一张密信塞进嘴里,试图销毁证据。苏半夏眼明手快,用银簪撬开他的嘴,抢出密信。
密信上只有简短的几行字:“八月十五,子时,西苑丙字炉,太子祭天。”此时,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经是三更天,距离八月十五,只剩下不到两日。
张小帅握紧密信,望着天边的残月。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而他们,必须在月圆之夜前,阻止这场足以颠覆王朝的阴谋。柴房里那七具尸体的指节烙印,还有道观中未完成的炼丹阵,都在警示着他们,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钩魂鼎谶
柴房腐臭的气息中混着铁锈味,张小帅蹲在尸体旁,火折子的光晕在青灰皮肤上摇晃。他翻开怀中残破的《方士秘录》,泛黄纸页边缘焦黑卷曲,在晃动的火光中发出细碎的簌簌声。"三魂七魄分炼法......"他的指尖划过字迹斑驳的段落,烛泪般的墨点在"飞鱼钩纹"图示旁晕染,"三钩对应精、气、神三魂,而这道浅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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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半夏的银簪突然发出蜂鸣,簪头明珠映出诡异的红光。张小帅猛地扯开一具尸体的衣襟,暗红色的朱砂印记在惨白皮肤上格外刺目——那是个未完成的鼎形符咒,缺口处正好能嵌入尸体指节的浅钩纹路。"是引魄入鼎的符咒!"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惊怒,"这些人不是失败品,是完整的炼丹材料!"
夜风卷着枯叶撞进柴房,七具尸体的衣角无风自动。张小帅想起赌场密室里铁甲傀儡胸口的三钩残纹,那些被判定为"失败品"的残骸,原来只是这场阴谋的障眼法。真正的杀招,是用活人完整魂魄炼制的"四钩鼎器"。
"张大哥,你看!"苏半夏突然指向墙角。月光穿透窗棂,照亮墙缝里渗出的黑色黏液,那些液体正沿着砖石缝隙,勾勒出与尸体心口相同的鼎形图案。更远处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伴随着低沉的 chanting,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丧歌。
绣春刀出鞘的瞬间,柴房木门轰然炸裂。十二名黑袍人鱼贯而入,他们面具上的飞鱼纹泛着幽蓝磷光,手中青铜钩滴着腥臭的黑血。为首之人抬手间,张小帅和苏半夏只觉脚下一沉,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露出底下刻满符咒的青砖——整个柴房竟是个巨大的炼丹阵眼。
"不愧是锦衣卫的翘楚。"黑袍人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他掀开兜帽,露出半边布满鳞片状疤痕的脸,"能查到四钩鼎契的秘密,倒也不枉费我在雀金阁设下那么多诱饵。"他手中青铜钩突然暴涨,钩尖分裂成三根倒刺,正是三魂钩的形态。
张小帅将《方士秘录》残页塞进苏半夏手中,刀刃在地面符咒上划出火星:"你去通知顺天府!这里我来拖住他们!"话音未落,黑袍人已甩出锁链,钩形铁链在空中交织成网,将两人困在中央。苏半夏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银簪上,借着符咒燃烧的青光,甩出绳索缠住最近的黑袍人。
缠斗中,张小帅瞥见对方腰间悬挂的鎏金腰牌——半块残缺的飞鱼纹,与他怀中铜符严丝合缝。记忆如惊雷炸响:三年前火场中,那个浑身是血的孩童塞给他的半块腰牌,此刻正在怀中发烫。"你是钦天监的余孽!"他挥刀劈向对方咽喉,"当年纵火屠杀守书人的,就是你们!"
黑袍人怪笑一声,鳞疤脸突然裂开,露出底下蠕动的符咒:"何止是守书人?当今圣上的病,太子的生辰,还有这京城地下的七十二处龙脉......"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所有黑袍人的青铜钩同时发出尖啸,"都是为了铸就能掌控生死的镇魂鼎!"
柴房的屋顶轰然坍塌,暴雨倾盆而下。张小帅在雨幕中劈砍,绣春刀每击中一个黑袍人,对方体内就涌出黑色烟雾,在空中凝成未完成的飞鱼纹。苏半夏趁机将浸满黑狗血的符纸贴在阵眼青砖上,青色火焰顺着符咒蔓延,却在触及鼎形图案时,被诡异的红光吞噬。
"来不及了!"黑袍人举起青铜钩,钩尖直指紫禁城方向,"子时的更鼓一响,丙字炉就会吞噬最后一道魂魄!"他的身体突然膨胀,化作巨大的钩形虚影,十二名黑袍人也纷纷融入虚影,组成完整的飞鱼图腾。张小帅感觉锁骨处的烙印几乎要穿透皮肤,他猛地扯开衣襟,让雨水冲刷灼痛的伤口。
千钧一发之际,苏半夏将《方士秘录》残页按在他胸口。奇迹发生了——残页上记载的"破阵要诀"自动浮现,与他体内的力量产生共鸣。张小帅挥刀斩向飞鱼虚影的尾钩,当绣春刀触及那道浅钩纹路时,整个柴房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黑袍人的惨叫中,巨大的虚影开始崩解,化作无数魂魄飞向夜空。
但远处西苑方向,十二道猩红光柱已刺破雨幕。张小帅握紧染血的铜符,看着手中残页上最后的谶语:"四钩成鼎日,乾坤倒转时。唯有以血偿血,方能破此劫数。"苏半夏的银簪指向北方,簪头明珠映出可怕的画面:丙字炉前,太子的生辰八字木牌正在烈火中燃烧。
"走!"张小帅拉起苏半夏冲入雨幕,"这次,我们直接去西苑!"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雨夜中,而柴房废墟下,那些未完成的鼎形符咒仍在渗出黑血,仿佛在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当最后一道钩纹补全,镇魂鼎真正成型之时,整个京城都将成为囚禁天下魂魄的活棺。
钩炉劫·金缕迷踪
腐臭的气息在柴房凝滞,张小帅的绣春刀紧贴掌心,刀柄上的缠绳早已被冷汗浸透。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混着碎石滚动声,由远及近的节奏暗藏着某种诡异韵律。苏半夏的银簪突然发出细微嗡鸣,簪头明珠泛起妖异的红光,映得七具尸体心口的朱砂符咒仿佛活物般扭曲。
"屏住呼吸。"张小帅扯过尸体残破的衣襟,将两人身影隐入浓重的阴影。三道黑影裹挟着腥风掠过柴房门槛,为首者腰间悬挂的青铜钩坠在月光下划出幽蓝弧线——正是三日前在赌场暗室遇袭时,刺客使用的同款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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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死士抬着的乌木木箱表面缠着铁链,每道缝隙都渗出暗红黏液。箱角露出的飞鱼服残片金线流转,与张小帅怀中染血的布料碎片形成奇异共鸣。当最后一名死士经过时,他后颈处的钩形胎记在月光下忽明忽暗,赫然与柴房尸体指节上的浅钩纹路如出一辙。
"跟上去!"张小帅贴着苏半夏耳畔低语,染血的指尖指向尸体心口符咒延伸的方向。那些暗红色纹路在地面投下的阴影,竟与死士行进路线完全重合。两人如鬼魅般尾随,靴底避开青石板上的枯叶,却发现街道两侧的槐树树干,都被刻上了未完成的飞鱼图腾。
转过三条街巷,死士们停在一座看似普通的绸缎庄前。朱漆门板无声滑开,露出地下密室的入口。张小帅和苏半夏伏在对面屋顶,看着木箱被抬入时,门缝里泄出的不是寻常烛火,而是幽蓝的磷光。苏半夏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银簪剧烈震颤——绸缎庄的招牌"云锦阁",竟与赵承煜书房密卷中记载的炼丹工坊暗号完全一致。
"小心机关。"张小帅将铜符按在瓦片缝隙,符面"丹房丙字"的幽蓝光芒与绸缎庄门楣暗纹产生共鸣。屋顶瓦片突然翻转,露出暗藏的磁石弩箭。他挥刀斩断射来的弩矢,刀刃与磁石碰撞的瞬间,绸缎庄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当他们潜入密室时,浓烈的硫磺味几乎令人窒息。三百六十盏琉璃灯组成巨大的八卦阵图,中央祭坛上,十二口青铜丹炉正在吞吐黑紫色火焰。每座丹炉上都缠绕着锁链,链尾系着的不是寻常鼎器,而是活生生的孩童——他们脖颈处烙着完整的飞鱼纹,瞳孔中流转着与黑袍人面具相同的幽蓝磷火。
"这些是......"苏半夏的声音被丹炉轰鸣吞没。张小帅扯开祭坛边的锦缎帷幕,露出墙上巨大的地脉图。图上用朱砂标注的京城七十二处龙脉节点,竟与《方士秘录》残页记载的"镇魂鼎"阵眼位置完全吻合。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地脉图中央赫然画着当今太子的生辰八字,被九道钩形锁链牢牢锁住。
突然,整座密室开始剧烈震颤。祭坛后方的石壁缓缓升起,露出督主陆明渊的画像。画像下方的青铜匣自动弹开,里面躺着半卷金缕玉册,册页上用活人血书写着:"丙戌年中秋,月圆子时,以四钩完魂为引,太子精血为祭,开鼎之日,乾坤倒悬。"
"原来如此。"张小帅的刀尖抵住玉册,"赌场的三钩傀儡是幌子,柴房的四钩尸体是铺垫,而这些被锁住魂魄的孩童......"他的目光扫过祭坛上的丹炉,"是用来稳固镇魂鼎的地脉锁链!"话音未落,丹炉突然迸发强光,锁链上的孩童同时发出非人的嘶吼,他们的魂魄正被强行抽离,注入地脉图中。
苏半夏甩出浸满黑狗血的绳索,缠住最近的丹炉锁链。但绳索触及锁链的瞬间,竟化作缕缕青烟。陆明渊的画像突然裂开,真正的督主从壁画后走出,手中托着完整的飞鱼铜符,符面十二地支符文流转着妖异的红光:"张千户果然聪明,可惜......"他将铜符按入地脉图中央,"你们来晚了。~珊_叶?屋_ +醉_欣!蟑/节·更`鑫?哙/"
整个密室开始下陷,地面裂开巨大缝隙,从中涌出带着钩形缺口的锁链。张小帅看着锁链末端勾住苏半夏的脚踝,锁骨处的钩形烙印突然灼痛难忍。千钧一发之际,他掏出怀中的飞鱼服残片,布料上的"丙戌"二字与地脉图产生共鸣,所有锁链瞬间停滞。
"破!"张小帅将铜符嵌入丹炉缝隙,幽蓝光芒与锁链上的磷火激烈碰撞。丹炉开始龟裂,被锁住的孩童魂魄纷纷挣脱束缚,在空中组成巨大的飞鱼虚影。督主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开始被锁链反噬,化作无数钩形碎片。但地脉图中央的太子生辰八字却愈发猩红,西苑方向传来的炼丹炉轰鸣也越来越近。
当密室即将完全坍塌时,张小帅抓起金缕玉册残页,拉着苏半夏冲向出口。暴雨冲刷着京城街道,他们在泥泞中狂奔,却发现整个城市的建筑都开始渗出黑色黏液。苏半夏的银簪指向北方,簪头明珠映出可怕的画面:西苑丙字炉前,太子正被黑袍人按在祭台上,而陆明渊的继任者高举飞鱼铜符,准备完成最后的仪式。
"子时还有两刻。"张小帅握紧染血的铜符,看着玉册残页上最后的谶语,"必须阻止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而身后的绸缎庄废墟下,那些未燃尽的丹炉仍在吞吐着黑火,仿佛在预示着这场关乎天下命脉的钩炉之劫,真正的终局即将到来。
钩炉劫·人鼎谶影
秋雨裹着寒意渗入青砖缝隙,张小帅与苏半夏紧贴墙根疾行。黑衣死士抬着的木箱渗出暗红黏液,在石板路上拖出蜿蜒的血痕,与屋檐滴落的雨水混作诡异的紫黑色。转过三条暗巷,朱漆大门上的衔环兽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是赵承煜的私宅。
"当心机关。"张小帅按住苏半夏欲推院门的手,绣春刀轻挑门闩。门缝里飘出的不是寻常檀香,而是混着硫磺与腐肉气息的焦糊味。死士们脚步匆匆,拐进东厢房后便没了声响。两人屏息靠近,却见窗纸上映着晃动的人影——那些轮廓竟都长着扭曲的钩形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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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格开启的瞬间,檀木匣内的烫金封面折射出刺目光芒。《人鼎造册》四个篆字下,密密麻麻的朱砂批注如同无数血眼。张小帅翻开泛黄的纸页,第一行字就让他瞳孔骤缩:"收集对象:身强体健、无外伤、八字带'火'。"字迹工整得近乎机械,每列生辰旁都画着不同形态的钩形符号。
"这是...活体筛选标准。"苏半夏的银簪在掌心微微发烫,簪头明珠映出册页边缘若隐若现的符咒。随着纸页翻动,记录愈发触目惊心:"丙戌年八月十五,第三具人鼎入炉失败,魂魄溃散,改用三钩残纹压制";"丙戌年八月廿七,第五具人鼎引魄成功,浅钩纹路需每日用活人血饲育"。
当指尖停在"丙戌年九月初三"的记录时,张小帅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泛黄的纸页上,蝇头小楷写着:"第七具人鼎已备,三魂稳固,浅钩引魄成功,静待月圆开炉。"旁边还贴着半张带血的生辰八字帖,墨迹未干的"太子"二字刺得人眼疼。
"原来如此。"苏半夏突然扯下册页夹层的油纸,露出底下的阵图拓印,"三钩对应三魂,浅钩勾连七魄,而完整的飞鱼纹......"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书房地板突然发出细微的齿轮转动声。暗格后方的墙壁缓缓分开,露出通往地下的甬道,幽蓝的磷火顺着石阶蜿蜒而下,照亮两侧石壁上刻满的飞鱼图腾。
甬道尽头传来锁链拖曳的声响,混着若有若无的 chanting。张小帅握紧染血的铜符,符面"丹房丙字"的幽蓝光芒与石壁产生共鸣。当他们踏入密室,浓烈的腥甜气息扑面而来——三百六十盏琉璃灯组成巨大的八卦阵图,中央祭坛上,十二口青铜丹炉正在吞吐黑紫色火焰。每座丹炉上都缠绕着锁链,链尾系着的不是寻常鼎器,而是活生生的人。
那些人脖颈处烙着完整的飞鱼纹,瞳孔中流转着幽蓝磷火,皮肤下隐约可见钩形血管在蠕动。张小帅认出其中一张面孔——本该告老还乡的户部侍郎,此刻却被钉在丹炉前,胸口插着刻满咒文的青铜钩,鲜血顺着凹槽注入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