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川话音刚落,就听阵阵骚乱声从前院传了过来。^x-x.k`s^g?.+c¨o¢m/
紧跟着紧接着是家丁变了调的嘶吼。
“羌人!羌人杀进来了!”
厅内舞姬的脚铃顿时乱作一团。
董川皱眉推开怀中胡姬,酒樽重重顿在案上。
“慌什么!我倒要看看这个逆子想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家奴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羌......羌人杀进来了......”
几乎同时,前院那扇象征刺史威严的厚重朱漆大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随即是震耳欲聋的爆裂!
“轰——”
整扇门板被狂暴的力量从外向内狠狠撞碎,门板碎裂的木屑四散飞溅。
五十名身披明光铠的亲兵,早已在前院空地结成铁桶般的半月阵!
冰冷的甲胄在正午的日光下,反射出大片刺目、令人心悸的寒光,五十柄横刀在同一刹那呛然出鞘!
“锵——啷——!”
刀鞘脱离的金属锐鸣汇成一片肃杀的颤音,瞬间冻结了空气!
“不知死活的羌狗崽子,居然敢来刺史府撒野!”
亲兵队正王猛,身高八尺,壮如熊罴,虬结的臂膀肌肉坟起。
手中那柄加长加厚的精锻横刀高高擎起,刃锋直指破门而入的汹涌敌潮,怒吼声如同平地炸响的惊雷!
他站在那里,便是阵眼,便是军魂。¢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五十尊铁甲森然的雕像,纹丝不动,甲叶摩擦发出沉闷的铿锵!
他们脚下生根,气息如渊,冰冷的杀气凝成实质,仿佛一道血肉与钢铁铸就的堤坝!
他们都是董川的心腹,凉州精锐中的精锐,每一个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悍卒。
面对汹涌的羌兵,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毫无惧色。
在他们身后,数十名家丁面无人色,手里的棍棒朴刀抖得如同风中落叶,挤在廊柱阴影里筛糠。
“杀——”
戈罗没有任何废话,喉咙里迸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第一个从撞开的门洞中跃入。
他身高逾两米,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手中一柄弧度惊人的厚背弯刀,刃口闪烁着嗜血的寒芒。
他身后,百名剽悍的羌人勇士如同决堤的怒涛,发出震碎耳膜的狂野战吼。
雪亮的弯刀汇成一片死亡的银色丛林,带着毁灭一切的野性,狠狠拍向那道钢铁堤坝。
狭窄的前院瞬间被狂暴的身影、刺目的刀光、浓烈的杀意彻底塞满!
“剁了这些野狗!”王猛声如洪钟,横刀悍然前指!
“杀!”
前排亲兵齐声暴喝,冲了上去。
惨烈的混战瞬间爆发,前院瞬间化作血肉磨盘!
王猛横刀横扫,三名羌兵当即拦腰断成六截,肠肚哗啦泼洒一地。·小^说^宅\ ^更`新′最.全¨
他靴底踩在滑腻的内脏上,反手一刀劈开第四名羌兵的天灵盖,红白浆液溅在明光铠上滋滋作响。
“来啊羌狗!”王猛刀锋挑着半片头盖骨,冲着戈罗咆哮。
戈罗弯刀劈碎一名亲兵的肩甲,闻言猛地拧身。
两柄利刃轰然相撞,火星在两人狰狞的面容间炸开。
王猛青筋暴起的手臂骤然发力,刀锋擦着弯刀刮出一串刺耳尖啸,直取戈罗咽喉!
“铛——”
弯刀险之又险地格住致命一击,戈罗被震得连退三步,脚跟碾碎了两具尸体。
他舔着虎口震出的鲜血,眼中凶光更盛。
两人再度对冲,刀光织成死亡风暴,周围三丈内的青石板被迸射的刀气砍得碎石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