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又换了另一面,“十两你们买!”
语气坚定,不是询问。
这边围观同样捏着鼻子避恐不及,同时摇头摆手喊着不要。
更有健忘围观的,忘了之前帮助老头逼迫沈秋华赔礼道歉,心想口出道:“我们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要花十两银子买一副又丑又臭,还满是错别字,送人都没人要的东西啊。”
气愤地为自己打抱不平,全然完了他们方才,嘲笑沈秋华,理直气壮让她买单。
是她不配审美吗,连他们都觉得丑到不会为之买单的东西,却仗着事情不是放生自身上,而去抽热闹的为难沈秋华。
“一群帮凶!”
沈秋华别过脸吐槽。
何书辰全然看在眼里。
特此提高音量,“自己都不会买的东西,却当街围着一个妇人,不知廉耻地对人指点不说,还大言不惭让人付钱。”
一句话下来,围观者个个羞红脸面,脑子里全是方才自己抽风的嘴脸,叫嚣着沈秋华的画面。
尤其是趴在地上,自诩是老秀才的老头。
感受到何书辰压迫的眼神在自己身上,身体顿时抖如筛糠。
何书辰看他年纪大的份上,免了对他的问责。
直接让他报出,“哪一届的秀才?”
“考场地点在哪,何时下的榜,当时哪位县令过来贺喜啊?”
要知道,能考上秀才这事,可不算小事。
在邱越国,秀才可是能和县令比肩,十里八乡知道消息,都要跟过来贺上一贺沾沾秀才喜气。
县令即便再不情愿,也要亲自登门拜访认个人的。
更何况,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得中天下知。
当事人自己,自然会把扬名吐气这一日,记到骨子里。
那是他满身创伤挺过来的路,谁会忘记呢?
老秀才想了半天,支支吾吾的样子,令何书辰冷笑。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慌冒秀才,入狱十年,当街欺辱妇人,辱没文人名声,重罚板刑二十,挑唆百姓与你同污,板刑再加二十!”
老秀才听后,面如死灰躺在地上,任由何书辰两个随从,将他驾起来拉给管辖松河镇的乡绅,周五爷执行。
因为皇权不下乡镇,镇上琐事最终负责人,均有当地申豪自行分配区域管理。
也就是说,镇上包括乡下,大小事均有周五爷说了算。
当然,像何书辰举人身份,他的话别说乡绅,就是县令来的也得照办。
这就是身份带来的权利。
包括李宗杨亦是如此,不过没到可以命令县令的地步就是了。
事情以为圆满解决,围观群众即将抬脚离开之时。
闻风赶来的周五爷,抱着大肚子,满头大汗地赶来。
对着何书辰殷勤寒暄一会,就见何书辰大手一挥。
“今日围观都不白来,每人各赏两大板,记住自己出门在外,应当管好惹是生非的嘴!”
淦!
群众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向何书辰求饶,“举人老爷呀,我们都是受那老秀才蒙骗啊,我们冤枉啊!”
可惜已晚,何书辰可不是什么法不责众的主。
而且小气不行君子之风。
要怪,就怪他们那张嘴,说了不该说的人。
周五爷擦着汗,往身后带来的家丁使了眼神。
便有家丁率先冲上去,粗鲁地抓着围观者,“哐哐”就是两棍子,往身体各处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