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他错愕看向另一边的许靳南，却发现对方面色不变，仿佛没听到两人对话似的，只是偶尔随意瞥几眼展柜，依旧是那副性子淡薄的样子。

似乎连这些外界难得一见的传世珍宝，都无法引起其半点兴趣。

“……”江湛搞不懂了，但也知道这其中的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哎，这就对了。”孙德阳刚丢失的面子好不容易找回来，自然高兴无比，但还是偏偏要端他那长者架子。

刚笑了一下。

便立马板起脸指点道：“能认识到这一点说明你这小姑娘还有救，年轻人就要学会把头埋低，多听多看多学，才有长进。”

“这样吧，我看你也挺上道的，明天去锦澜斋澜海分店报道吧，就报我的名字，就先当上一年学徒打打杂，学费就免了，每个月交一千伙食费就够了。”

江湛作为旁听者都要气笑了，过去白打一年工也就算了，还得倒给他钱，这老登真是人老脸皮厚炮都轰不透。

他都要路见不平一声吼了。

结果许靳南还是没反应。

算了。

操不起这个心。

“那太好了，晚辈先在这谢过了。”陈子菁笑靥如花。

江湛看着她那欢欣雀跃的表情，越看越觉得假，这帮人果然没想好事，他干脆双臂环抱靠在一旁淡定看戏。

孙德阳毕竟也是男人，被小姑娘这样捧着早就得意忘形的找不着北了，下巴微扬着愣是拿那佝偻身子强装着仙风道骨。

“不碍事，举手之劳罢了，要是表现好半年后我还会给你免半年伙食费，等你学上一个月就会发现在锦澜斋学到的，要远胜你以前那些杂七杂八的知识。”

噗……

“咳咳……”江湛一下子被自己口水呛到了，杂七杂八的知识？这老登知道陈小姐外公是谁吗？

敢这样大放厥词。

“那是肯定的。”陈子菁眼露天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大学生特有的清澈而愚蠢的气息。

就像是在说。

没错，我就是好骗。

孙德阳眼中的傲然自得更浓重了。

而此刻，陈子菁也图穷匕见：“那孙老先生方不方便把您转手给江叔的文物，都给晚辈一一介绍下。”

“毕竟很多我都认不全，想趁着您在的时候也跟您身旁长长见识。”

“行，来吧……”孙德阳早就被捧的不知天高地厚了，自然而然便入了圈，冲陈子菁招招手便悠然自得的介绍起来。

“这个，元青花双龙戏珠瓷碗，是当年老夫上山下乡时淘来的，你不知道那个年代很多农民不识货，三百就卖我了。”

“不过现在乡下不行了，没啥好货，而且还有不少有心之人专在那里做局，就骗那些想去农村捡漏的人……”

“那对铜樽，还有那副泼墨山水……”

江湛目光跟随着陈子菁两人，耳边是孙德阳的自吹自擂，就这样听着听着他开始觉出不对了。

陈子菁似乎是想把孙德阳转手倒卖给他老爹那些文物，一个不漏的全套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