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揉了揉她的云鬓,转身离开。
吕云黛目送四爷离开,悄悄将避子汤吐掉,昨晚她睡得还真沉,被四爷这般折腾都没醒?
难道是?
她只在有孕初期才会嗜睡,吕云黛欢喜的替自己诊脉,却并未探到喜脉,许是孩子月份还小。
想起方才喝过避子药,她赶忙急的起身漱口。
胤禛寒着脸回到书房,迅速脱掉外袍,又疾步绕到屏风后洗手。
跟在四爷身后的苏培懵然,爷怎么把外袍丢在地上?
苏培盛弯腰捡起外袍,却听屏风后传来沙哑的声音;“脏了,烧掉。”
苏培盛挠头,没看见蟒袍哪儿脏了啊,奇怪。
他将外袍交给小太监烧掉,施施然来到屏风外,又听四爷沉声道:“爷要沐浴更衣。”
苏培盛了然,王爷方才定是又与暗六欢好,出门前才会沐浴更衣。
氤氲水汽蒸腾,胤禛恼怒的狠狠砸向水面,耻辱的无力感充斥周身。
他必须尽快调整心态,试着接受这噩耗,他一定能克服那糟糕感觉。
毕竟,她是无辜的受害者,毕竟,他心中有她。即便她已被旁人染指玷污。
.....
明日御驾即将北巡,四爷忙得在紫禁城里没空归家。
吕云黛收拾好行装,真想将小阿哥们带去,可他们还需去南熏殿读书。
他不在身边,她一整晚都辗转难眠。
第二日一早,吕云黛换上钮祜禄氏的皮囊,坐在马车内等四爷。
可直到晚膳,四爷都不曾归来。
苏培盛倒是来了,说四爷和诸皇子这几日都会在御前伴驾。
吕云黛哦了一声,乖乖坐回马车内。
连着一个月,四爷都被康熙爷束缚。
吕云黛这几日难受至极,压根没功夫想四爷。
昨儿她终于探到微弱的喜脉,才一个多月。
她决定不声张,待孩子满三个月再给四爷一个惊喜。
若能瞒到月份再大些更为稳妥,如此四爷就不会算计让她落胎。
五月初,天气愈发闷热,腹中的孩子已有三个月大,她躲在马车里,倒是遮掩了害喜的症状。
昨儿四爷来瞧过她一次,没说两句话,又回康熙爷跟前伴驾。
吕云黛心里本就藏着事儿,自是不敢挽留他,依依不舍目送他离去。
这晚,一个老实巴交的嬷嬷端着托盘入内。
吕云黛身边带着个吕家的死士,她爹总唠叨说自家的奴才用着放心,求着她带上,她只能选了一个看着机灵本分的嬷嬷。
“姑娘,昨儿夜里出了大事,太子爷竟深夜靠近天子幄帐,万岁爷大怒,怒斥太子弑逆,气得要废太子。”
“什么!”吕云黛满眼震惊。
“姑娘,直郡王和八爷一党正在落井下石,状告太子爷暴戾不仁,苛待诸王、贝勒、大臣,还截留贡品。”
“王爷..王爷有何举措?”吕云黛焦急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