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十六岁以上男丁全部处死,女眷则被发配宁古塔予披甲人为奴。
全都杀光得了,免得她还需大费周章走一趟。
吕夫人的身子骨这些年不大好,不知吕家对吕夫人到底做了什么,她的身子骨这些年来每况愈下,早已油尽灯枯,估摸着只有三五年的光景。
她得趁着吕夫人健在,让吕家人血债血还。
“主人,天色尚早,不如立即出发可好?”
柿子很想早些回到那个魔窟,他还想问问吕家人将他爹娘的尸首埋在哪,他想将爹娘好好安葬。
“好。”吕云黛搀扶着昏昏欲睡的吕夫人,三人即刻赶往江南。
吕夫人身子骨不好,吕云黛特意租了一艘楼船,沿京杭运河一路南下。
哄睡吕夫人之后,吕云黛和柿子主仆二人坐在甲板上,继续核对吕家人的信息。
“主人,吕家的关系错综复杂,老爷续弦的新夫人是麻溪姚氏女,恰好是张廷玉嫡妻姚氏的堂姑母。”
“张廷玉是宰辅根苗,他的父亲大学士张英,更是官居一品,要不..我们还是..”
柿子已然开始打退堂鼓,吕家的关系盘根错节,他担心主人一个弱女子斗不过吕家,甚至因此付出生命代价。
“柿子,去吕家势在必行,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不吃的屎,无论是糖味的屎,还是屎味的糖,我都得自己尝,我得把那些陈年烂账算清楚。”
吕云黛伸手替柿子束紧斗篷,遮挡咧咧寒风。
柿子听着主人这番话,登时哭笑不得,却忍不住心酸。
倘若主人并未离开吕家,如今定也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哪儿还会这般颠沛流离,沦为升斗市井之徒。
而此时雍亲王府内,胤禛正与小阿哥守岁。
“阿玛,额娘去哪儿了?”
最黏额娘的二阿哥弘昀大病初愈,被阿玛抱在怀里守岁。
“你额娘回娘家了。”胤禛怏怏不乐,将准备好的礼物分给小阿哥。
小弘昀恹恹地蜷缩在阿玛怀里,跟着怏怏不乐。
随着此起彼伏的爆竹声,父子五人迎来康熙三十八年。
将小阿哥交给奴才照顾,胤禛独自坐在书房内,摩挲她新做的狐狸绒小褥子。
忽而不满蹙眉。
“苏培盛,取旧褥子来。”
“爷,那旧褥子都破了好几个洞,狐狸毛都掉光了,新年新气象,您瞧瞧六子给您新做的小褥子多精巧..奴才..这就去。”
苏培盛被爷一记眼刀吓得缩了缩脖子,赶忙拧身去寻那破烂不堪的褥子。
破褥子取来,胤禛心不在焉伸手摩挲着,忽而幽幽道:“让养心殿之人斡旋一番,可从汗阿玛开春三下江南一事为由,爷需即刻前往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