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刺激奏效了。
边澈身形一顿,低头看身上皱巴巴的衬衫和裤子。
孙羌乘胜追击,继续开口:“人既然还活着,那就什么都有转圜的余地,你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别太急躁。”
边澈没吭声,在原地站了许久,调转脚尖,去了浴室。
他一走,孙羌赶紧找了瓶水拧开,一口气灌下去一大半。
吞咽的同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满嘴话术的优秀男保姆。
这一晚边澈睡的很早,第二天醒得也早。
不过没等他上门,楚州先一步敲响了他的房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周围的空气瞬间紧绷。
楚州拧了拧眉,率先开口:“我不是来挑衅的,你不需要做出这幅随时要动手的样子。”
他很清楚,比武力,他属于空有格斗技巧的那一类。
远不如实战经验丰富的边澈。
边澈才洗过澡,发梢正滴水,想到自己正好有话要问他,就侧身让开门口,示意他进去。
楚州缓步走进房间,在窗边的小沙发上坐下,望着边澈一步步走向房间一侧,转身斜靠在小吧台上。
“姜梨怎么回事?”边澈问。
楚州不答反问:“我听说边氏易主了,目前宋家人说得算。”
他是听穆闫明说的。
据说是宋母娘家那边的人帮的忙,扶宋眠掌握边氏,试图东山再起,往后慢慢捞宋家那些人出来。
而宋母的弟弟,宋眠的亲舅舅卫洸,手下全是见不得光的灰色产业,疑似涉黑。
近半年来,穆闫明为报复宋眠,已经和卫洸交过好几次手,次次都占不到多少便宜。
“回答我的问题。”边澈追问。
楚州瞧不上他的急躁、没耐心,但没表现出来,心平气和道:“我说的,和你问的事有关。”
“那场爆炸是宋眠的计划,她设计陷害祈安不止一次,但至今还在逍遥法外。”
边澈眼神微微一变,“我知道是她。”
“你知道?”楚州眼底浮现鄙夷,“知道你还纵容她?就因为她曾经是你的未婚妻?”
边澈皱眉,“不是!”
他没有纵容,只是当时他以为姜梨死了,万念俱灰……
楚州直直望着他,“可结果就是宋家正慢慢翻身,借的还是你边氏的力量和地盘。”
“够了!”
楚州继续说:“你就算不替祈安做点什么,也该替你生母付出行动吧?”
如遭雷击,边澈瞬间愣住。
看他惊诧的样子,楚州想起什么似的,“恐怕穆闫明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杀害你生母的真凶,其实就是宋眠。”
事实上,穆闫明不是没机会,而是因为姜梨,根本不想告诉边澈。
那是当时姜梨出于好意拜托他,他又花费无数人力财力才查出来的真相。
害姜梨身陷险境、害她伤心透顶的边澈,有什么资格知道?
楚州冷笑一声,说:
“你居然纵容杀母凶手夺了自己的权,真是可笑。”
“你这种混沌糊涂的人,凭什么还敢出现在祈安眼前?”
“你根本照顾不好她,跟着你,她只会吃苦受罪,甚至连命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