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是孙羌守着。
“你那个助理,不对,算是你兄弟吧,替你跑消息去了,你自己先冷静冷静,这种事急也没用。”
顿了顿,孙羌叹了口气,“要是姜……”
他不敢说那个名字,略过后继续道:“人真内什么了,后边不少事还都得你拿主意,所以你振作点兄弟,之后,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开口,我虽然是个闲人……”
话没说完,病房门“嘭”地被撞开。
穆闫明大步进来,一身冷然,目光锁定病床上的边澈,过去攥住领子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我妹妹呢?”
边澈目光散乱,丢了魂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我问你小梨呢!”穆闫明眼底带煞,咬牙切齿。
孙羌赶紧上来打圆场,“你看澈子因为找不到人都急得进医院了,你这会儿找他要人也没用啊,咱们还是先打听消息吧,万一有好消息呢。”
能有什么好消息……
穆闫明脸冷得可怕,胸口却急促起伏。
他留在姜梨身边的私保,全都集体失踪,他找不到人,只能想办法定位姜梨的手机位置。
他可以肯定,手机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那间爆炸的废弃工厂。
如果姜梨当时在里面,她根本活不了!
半晌,穆闫明才压下悲痛,丢开边澈,攥着拳转身离开。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一定要找到妹妹,然后带她回家。
几天时间,废弃工厂爆炸案暂时告一段落。
官方给出的调查结果,是工厂地库陈余的化学品被人为引燃,嫌犯目前在逃,暂时没有发现人员伤亡。
“诶,没有人员伤亡,”孙羌用手肘撞一下旁边人,“说不定……”
他边说边看向边澈,后边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边澈靠在包厢沙发上,已经醉死过去,迷离的灯光时不时晃过,映亮他眼角到下巴的水光。
孙羌看得难受,收回目光,仰头喝干自己手里的酒,又伸手拿走他手里的酒瓶。
那天穆闫明从病房离开之后,边澈就出了院。
他不提姜梨,也不听关于姜梨的消息,逃避一样,开始每天用酒精麻痹自己。
就那么喝醉了睡,睡醒了喝,一直到今天。
孙羌没别的办法,只能陪在旁边,生怕边澈哪天闭上眼,直接喝死在哪里。
在他看来,过了最难熬的这段时间也就好了,毕竟时间能让人淡忘一切。
隔天,酒吧包厢。
穆闫明找了过来,居高临下,冷冷望着正对着酒瓶灌酒的边澈,抬手扔了个什么东西到他面前。
“要是还有良心,小梨的葬礼你不要来,让她清清静静地走。”
这话意味着什么?
孙羌心里一咯噔,赶紧去看边澈。
他知道这会儿的边澈刚醒没多久,还没来得及灌醉自己,是有神志的。
果然。
边澈握酒瓶的手一顿,立刻呛了酒,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他咳得那么痛苦,按着心口弯下腰,最后喘息声都变了调,似乎夹杂哽咽。
穆闫明冷冷望着他,眼底没有半分怜悯,漠然转身离开。
“哎……”孙羌不知道说什么,抬手替好兄弟顺气,眼睛看向地面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