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偶尔的心软是真的,放不下也是真的,可他的忽视、践踏和怀疑同样都是真的。”
“既然在他眼里,我始终不值得相信,不配他爱,那他也不值得我费心费神,浪费任何感情。”
望着她逐渐变冷的眼睛,穆闫明松了口气,抽张纸巾递给她,“他确实不值得。”
“别哭了,想通就好,以后要加倍爱惜自己。”
姜梨点头,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发?”
“我正让人抹去关于你的一些信息,你安心修养一阵子,最晚月底,我们就会回到淮宜。”
同一时刻。
边澈一身酒气,接起手下的电话。
“老板,穆闫明在婚礼当天确实急匆匆离开现场,之后行踪成谜,人似乎已经不在长平。”
抬起浮肿疲倦的眼睛,边澈问:“警方那边呢?”
“目前还没在起火仓库里找到任何人体残留物。”
五指收紧,边澈交代:“尽快确定穆闫明的行踪。”
“是。”
丢开手机,边澈双膝大敞,仰头靠进沙发里。
他盯着天花板,明明胡子拉碴,衣衫不整,浑身上下写满颓废。
可原本黑雾弥漫的眼底,却渐渐泄出光亮。
枯坐片刻,他一口喝掉手里的酒,起身扔了杯子,也不管外面天快黑了,快步走到玄关抓起车钥匙,赶往远郊的德化精神病院。
被关了这么久,魏茹整个人瘦了一圈,精气神也不见了,白发都多了不少。
“病好了吗?”边澈不咸不淡开口。
魏茹在他身上栽了个大跟头,比从前谨慎一些,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我有没有病,你不是应该最清楚?”
她沉下一口气,“边正业不可能永远关着我,我娘家忍无可忍的时候,总会闹起来,他丢不起这个人。”
边澈不再和她废话,“想提前出来,就告诉我你之前用什么拿捏姜梨,只是利用金钱和身份吗?”
那场大火后,他在医院躺了两天。
两天时间,足够他察觉那些疑点。
而今夜手下的电话,进一步证实了他的猜想。
姜梨恐怕根本没有死。
这场大火,很可能是她和穆闫明合谋骗他。
然后在他失态崩溃之际,两人摆脱世俗,远走高飞,双宿双栖。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
嘭!
边澈一掌拍在桌子上,克制不住地拔高音量,“告诉我!你是怎么让她死心塌地跟着你的!”
见他情绪这么不稳定,魏茹更加淡定了。
“先让我出去,我自然会告诉你。”
边澈沉默两秒,皱眉警告:“别耍花招,我有办法送你进来一次,就能送你进来第二次。”
隔天,魏茹回到了边家。
她先让人找了柚子叶清洗全身,又翻出金卡去了趟美容院。
最后,才买花去查看边峥嵘的新墓。
再回来,就见边澈等在客厅。
他没了从前那种随性自在、见谁都带三分笑的样子。
整个人阴沉沉的,看过来的眼睛又深又黑,像是映不进一点光。
不过不管他什么样子,魏茹打心底里是不怕他的,最多因为吃亏摔跤暂时忌惮他一阵。
在她眼里,他始终是个在市井里摸爬长大的穷酸小子。
现在再怎么光鲜,再怎么狂,也总有打回原形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