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茹站定,缓缓抬起眼睛,盯着眼前紧闭的双扇门,“就是这里,姜梨,去敲门。”
姜梨依言上前,抬手时,脸颊起了细细的寒粟,既是因为冷,也是因为没来由的紧张。
从看到“小三”的照片起,她心里就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
“要不然还是等……”姜梨回头,淋湿的碎发从额角蜿蜒至脸颊,衬得她脸色有些苍白。
魏茹大半张脸都浸在黑暗里,阴沉开口:“我带你来,是让你帮忙的,不是碍事的。”
“再废话,我就让司机扒了你的衣服,把你和里面的狐狸精一起丢到街上。”
姜梨皱眉,手指蜷起握了握,犹豫地抓住门环磕了几下。
她忽然意识到,魏茹之所以特意带上她,恐怕是想杀鸡给猴看。
门后的小院很快亮了灯。
一道低柔的女声由远及近,“谁啊?”
魏茹交握在小腹的双手用力攥紧,抬高下巴应声:“边正业的妻子。”
门里顿时没了声响,脚步声都没了。
就在姜梨以为对方不会开门的时候,锁芯响了,拖长的“吱呀”声后,门扇后露出一张轮廓柔美、五官精致的脸。
姜梨微微睁大眼睛,“你,你是沈……”
门内的沈如柳点头,神态间有层浅淡的唏嘘和疏离,“小梨,很多年没见了。”
魏茹狐疑盯着眼前的两个人,“你们认识。”
转眸看向她,沈如柳摇摇头,不提姜梨。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和我会见面的。”
她往一侧让了一步,“进来说吧,天冷,淋了雨会着凉。”
司机撑着伞,外面淋雨的其实只有一个人。
姜梨望着依旧温柔体贴的沈阿姨,唇抿着,心情变得十分复杂。
印象里那么好的沈阿姨,怎么会插足别人家庭呢?
穿过不大的小院,几个人进到屋子里。
室内灯光昏暗,装潢陈旧,地板上都有了不美观的裂缝。
“随便坐吧。”沈如柳说,同时弯身去茶几二层找茶叶。
魏茹抬着下巴打量她,从脖子看到两只手腕,都没有发现任何首饰。
“你半老徐娘卖弄风骚,却一点好处都没拿到,住这种破地方,还连件像样的衣服首饰都没有?”
沈如柳动作一顿,慢慢直起上身,并没有被几句挖苦刺激到,神情依旧很淡。
“我知道你上门是想捉奸,但整件事错不在我。”
魏茹心口起伏,“难道错的是我?!”
“不,”沈如柳摇头,“是边正业的问题。”
“我当年一直以为他是未婚,后来知道他有妻有子,立刻就和他断了联系,最近,他找到我……”
“当年?!”魏茹神情一凛,突然激动起来,“你是那个野种的生母!”
怪不得她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还以为边正业始终喜欢这种风格。
姜梨僵住,如遭雷击。
沈阿姨,是边澈的母亲?
而她记得沈阿姨,却独独忘了边澈?!
“野种?”沈如柳拧眉,“小澈不该被你这么称呼,我离开后因为心软生下了他,让他过了许多年没有父亲的生活,很多事他也是身不由己,他是所有人中最无辜的。”
魏茹被她的这番话激怒,扑过去就掐住了沈如柳的脖子。
“他无辜?!我的峥嵘才最无辜!”
“要不是你指使,那个野种怎么会回到边家,抢走本该属于峥嵘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