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那我们就竖着走。”
——
他走后,公司气氛一度压抑。林澈在后台删掉了和他们的全部接口信息,技术部有些人不满:“现在资金这么紧,单都拿不到,非得搞这一套纯洁革命?”
“如果给出去源码,他们可以无限复制我们系统。”林澈声音低却坚定,“以后干脆自己开家净达了。”
我点头:“他们不只是要你活下去,而是要你活得像他们。”
林澈望着我,沉默了片刻后说:“可你真的想过没有,我们能一直不妥协吗?”
这话让我沉默了。
那天晚上,我独自坐在仓库屋顶。风吹过铁皮,发出咯吱咯吱的颤音。远处传来创业园里某家公司加班的键盘敲击声,一如初入南境那晚,我蹲在废旧制冷厂外等工头。
世界没怎么变,但我一直在老去。
我看着天边最后一颗星被云层吞没,想起许真那句话。
“你可以留下产品,不一定留下你自己。”
那一刻,我真的动摇了。
——
第二天清晨,我刚进办公室,就看到一张纸条:
【我辞职了,技术组大部分人也准备离开。不是你的错,但我们需要一个能活下去的选择。】
落款是“杨左”。
他是最早跟我们干的技术骨干之一。
我把纸条叠起来,放进抽屉,然后走到会议室,打开门。
“留下的人,我们得重新定义我们的存在。”我说,“技术,不是换钱的筹码,而是留下来的尊严。”
“但我们要活下去。”林澈轻声说。
“那我们就用技术,去赢下一家,愿意尊重我们的人。”我顿了顿,“就算只能赢一单,我们也要站着收钱。”
——
就在当天下午,一个新的转机悄然出现。
林瑶发来信息:南境一家名为“镜舟数据”的小型安防企业,主动联系,希望合作。
“他们不要源码,只要稳定的系统部署和维护服务。”她说。
“为什么这么好?”
“因为他们的创始人,是实名编号q-w158的哥哥。他知道你。”
我愣了一下,看着屏幕发呆。
原来我们留在系统里的东西,有时候也会留下命运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