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两点,风从老城西那条废弃工地的风道吹过来,像一口巨大的哨子,断续刺耳。!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我踩着碎砖和生锈钢筋,向那块半坍塌的围墙走去,手里拿着一支老旧的强光手电。
钟若谣不愿我来,说这种时候不该再出现在明面上,尤其我还刚刚发表那篇实名声明。但我偏要来。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风口浪尖?有人在追查你名字出现的ip轨迹,你在钓鱼。”
她说得没错。我却笑着说:“有些鱼,必须亲手钓上来。”
这片工地曾是天垠旧厂房拆迁的一部分,后来开发商卷款逃走,烂尾在风雨中十年。没人愿意来,也没人会注意,除了一条匿名投送的信息:
【灰墙上有你该看的东西,q-s001。′j_c·w~x.c,.!c+o-www.】
是的,那串编号清清楚楚写着我。
我翻过第二道铁栅,灯光照见一片斑驳红灰。正对面,是那堵墙。
墙上写着一句话:
“q-s001,我记得你。”
黑色油漆已经有些剥落,像是很多年前涂上去,又在风沙中硬生生撑住了形状。
我盯着那句话,没动。
夜色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袭来。我第一次发现,我的编号不是冰冷数据,不是黑白文书,不是政府档案上的一串打码。
是有人记得的东西。
我靠过去,伸出手指触摸那些字。e萝=:?拉*{小<±说?2 ?3更=新|最?÷÷快1/°粗糙,掉渣,像是用那种最廉价的漆笔写的。笔画不规整,但清晰。
“我记得你。”
这句话,在我心头点燃一簇沉默的火。
记得我。
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大事,不是因为我代表回音者,而是因为我是我。
我低声念道:“记得我,是我活着的意义。”
回音者里有太多人,死得不被记得,活着也像不存在。系统删掉他们的社交记录、医疗记录、学籍档案,再把他们归入编号库,等于宣判一种社会性死亡。
可这面墙,这句涂鸦,像是逆着洪流喊出的一句“我看见你”。
“谁写的?”我自语。
忽然我发现右下角有一小行更细的字——像是用记号笔补上的。
“那年你把我从集中梯队救出,三年了,我还活着。”
我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