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该找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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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叔。”
老仓库里,那个替白工包扎的老人,仍在清理脏布和空药瓶。
我低声告诉他,我想装一台“移动记录器”,藏在废料区吊机旁。
“不能录太久,十秒就行。”
“关键是它要先于系统启动,延迟触发‘遮蔽机制’。”
皮叔点头,从一个工具箱底部,翻出一个老旧的行车记录仪。
“这是以前维修员偷偷装的。”
“但你要小心,这玩意一旦被发现,你就不是开玩笑了。”
我点头:“我知道。”
“但我必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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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穿着白工制服,趁夜爬上吊机后梁,把那台记录仪粘在角落电缆后。
启动时,它发出一声低响。
我整整蹲了半小时,确保无人巡逻后才悄然离开。
那一夜,我几乎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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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我照常点班。
w-g038,一个曾出过工伤的白工,接到调令进入高压水阀舱。
我知道那地方——没有应急阀,只有一根主线水柱喷出后会形成六十秒的真空低温回涌。
三个月前就死过一个人。
这次又是白工。
我悄悄尾随。
果然,他刚进舱十分钟,就被水压反弹冲得连人带工具撞到墙上,滚落地面。
他的右腿被卡进阀门凹槽。
他哭着喊:“救命——我动不了!”
没人理他。
系统记录“未见异常”。
我赶在他彻底昏迷前拉住他,踉跄着按下记录仪按钮。
灯亮了。
那一刻,整个空间的真相,被拍下来了:
白工中毒
无编号
无反应
系统记录为“请假未归”
而他——正活生生挣扎
我知道,哪怕我死,也不能让这段记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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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将记录拷入三份u盘,藏入床下、电箱、洗衣桶底。
同时,我在监控中心用匿名终端传了一份缩略版本,发送至一个无人邮箱。
邮箱名叫:编号者联盟
那是林瑶当初留给我的唯一一次通联方式。
她说:
“什么时候你觉得连人都活不成了,你就把真相寄出去。”
“他们或许不回应,但会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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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我相信,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