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f006(黄书)——废料夜班,消失于事故夜
b-q021(小梁)——检修工,疑似装疯入疗养区
p-l014(陈满)——试剂组,疑因肺伤回家,未归
……
每一条,都是一个“编号在继续,肉身已空”的人。
我称他们为:
“编号者”。
不再是工人,不再是编号,不再是人。
是一个“系统使用的模版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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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试图进入人事资料室,查“已离职编号”的封存档案。
出示临调令后,对面那位姓罗的档管员半信半疑地放我进去。
但当我翻到d-j001那册时,她忽然走过来,轻轻按住我的手。
她声音低得只有我听得见:“这个不能看。”
我愣住。
“我只是核实……”
“你要核实什么?”她盯着我,“名字已经没了。编号是系统的。你想看‘人’,这里没有。”
我没再争辩。
但我知道,她不是不知道刘乾死了。
她只是习惯了不问。
因为她也知道——
问,是错的。
看,是危险的。
记住,是不被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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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宿舍,点开备份笔记,在编号表最后写下:
【编号者群组】:疑似已达42人
状态分类:1已死亡;2失踪;3疗养区;4数据延续
我知道,我得把他们一个个找出来。
不是为了举报。
是为了“让他们存在”。
哪怕只是字面上的“存在”。
名字可以被删,系统可以不认他们。
但只要这纸张存在,他们就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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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坐在宿舍床边,望着墙上一张旧照片。
那是我刚来这里时拍的——一排工人站在生活区门前,笑容呆滞,背影疲惫。
我忽然意识到:
照片里有五个人,现在已经“编号空转”。
他们还在照系统打卡,还在按逻辑上下班。
但我知道,他们早没了。
他们是“无名工号”。
他们是“编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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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下:
我要让这些编号,重新出现为人名。
不在系统里,在真实里。
不为系统用来派工,
而是为了提醒活着的人——别被变成“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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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名单,我称它为:
“编号者·对照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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